第二日。亥时,天空中乌云弥漫,下起了小雨。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明英城在得知鬼王被抓的消息之后,恢复了往日的灯火,不少店铺都热火朝天。
陈掌柜烫捞店内,此时也是热闹非凡,不少宾客,座无虚席。陈掌柜见手里的杂货做完,便烫了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自行在门口板凳上坐了,抬头瞧着天空中的细雨,却不更向殿内三名汉子望上一眼。
那三名汉子其中一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说道:“这个鬼王是终于被抓住了,真是天大的喜事,还有几日便迎天长节了,这真是老天给皇上一份大礼。”
同桌一瘦弱男子道:“是啊,我听说这次作案的并不是鬼王,而是当年鬼王的贴身侍卫秃鹰,冒充的。”说完斟满了酒。
另一男子道:“不管他是不是鬼王,反正真凶是抓到了,只可惜跑了个娃娃,那娃娃用心歹毒啊,在武成学院故意接近灵族府少小姐,就为谋划此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汉子,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杯儿、筷儿、碟儿都跳将起来,说道:“就是,这小兔崽子,用心实在险恶,如果老子碰见他,非活剥他的皮!”
那瘦弱男子笑道:“算了算了,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家,都没习过武,要是真碰见了,指不定还被那小崽子杀了呢,只希望闫将军早日抓到他。”
那名汉子缓缓坐下说道:“闫将军盖世英雄,真凶都抓到了,害怕抓不到这个小恶魔?话说回来这个武成学院是怎么选的人,我听说这小子进了武成两年,难道就没人发现这个事情吗?”
那瘦弱男子说道:“现在的武成,恐怕早已不行了,从上烂到了下面,白曦那个老头子也是七十多岁高龄,估计也是老糊涂,老眼昏花了,该换人了。”
陈叔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吃了一筷子皮蛋,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朝着店内的人说道:“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家母身体欠妥,我要早些打烊了,今日菜品我给各位打个对折。”
店内大多数人兴致正起,忽然被掌柜这句话扫了兴致,心中都颇为不满。那壮汉站起身说道:“掌柜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容我们再喝一会儿行不,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陈叔微笑,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道:“哎哟,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家母身体确实欠安,我要赶着回去,这样吧,下次你们来,我送你一壶上好的酒怎么样。”
那汉子见掌柜说道这个份上,也不好再多说,回头对着那两人说道:“走!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说罢便走出了店,其余人见这三人走出店,纷纷也结账离去。
陈叔见所有人都离去,将门关上,坐在柜桌前,继续喝着酒。嘴里念叨“文轩,怎么可能会是帮凶呢,真是荒唐,荒唐啊!”不多会儿,柜前两壶酒已被喝得干干净净。陈掌柜趴在柜前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店外的雨越下越大,唰唰唰的落在房檐上。
“铛铛铛~”陈掌柜被一阵窍门声惊醒,迷迷糊糊从柜前爬起,心里烦躁想着是谁大半夜的在敲门,大声吼道“已经打烊了!明儿在来吧。”
门外那人像是没听见一样,铛铛铛~继续敲着门,陈掌柜心生疑惑,站起身来,走向门前边走边喊“谁啊!那么晚了我们已经打烊了!”
那门外的人仍然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敲着门。陈掌柜走近门前,将门缓缓打开,嗖嗖~一股凉风吹进店内,陈掌柜不禁打了个寒颤,朝外一看,却见门外黝黑一片,只听风吹着那树叶,沙沙~的响动。陈掌柜心中疑惑的同时心中又有一丝害怕,对着门外吼了一声:“谁啊!是谁在敲门,有没有人?”片刻,门外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陈掌柜正准备将木门关上,忽听到门外有一抽噎声,听声音应该是从五丈之内传出来的。陈掌柜心中一惊,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鬼灵,大声朝着那个方向问道:“谁在那里!”
一个抽抽噎噎的声音传来“陈叔~”
陈掌柜一听此声,心中一惊,连忙走出门,边走边喊道:“文轩?是文轩吗?”走近只看一少年浑身湿漉漉的,全身是血迹,坐与树下。
文轩声泪俱下说道:“陈叔,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见过玲儿的,我和玲儿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
陈叔说道:“文轩快起来,我们进屋再说。这在外面说不方便,一会儿被别人发现了。”
陈叔搀着文轩捏捏锵锵的走近屋,为他烧了一桶热水,说道“文轩,你先洗个澡,不要收了寒。我去给你烧一壶姜汤,准备点饭菜。”
去了衣服,泡进热水里面,身上的血迹在热水中化了开来,很快一桶的清水就被染成了血水。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
陈掌柜给他拿了一身灰色的衣袍,一顶鸭绒帽。见文轩换上衣服,陈掌柜笑着说:“文轩,一段时间不见你是越来越俊了哈哈哈,来,吃点东西。”陈掌柜端来一盆烫捞,一盆米饭,一碗姜汤,放在桌上。
文轩说道:“谢谢,陈叔”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陈叔看文轩的吃相狼吞虎咽,想必这两日受了不少的苦头,说道:“文轩,现在全城的人几乎都在找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轩把这两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陈掌柜,陈掌柜听后摇头叹息,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闫世荣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自己的功劳居然随意抓人,文轩你等着我明天就赶去京州告御状去。”
文轩说道:“陈叔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你还是不要去了。”
陈掌柜摆摆手:“文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德我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做这种大恶之事。你放心我一定要为你伸张,我都那么大岁数了难道害怕了他闫世荣吗?”
陈掌柜越说越气,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文轩你要记住,在我告御状没成功之前你千万不要露面,明天我就把我铺面关了,门上贴上封条,对外就说我母亲身体不好,回去照顾母亲了。这饭店里面备好了肉菜,足够你住上半个月的。”
说着把文轩拉到一个隔间内,里面是一个卧榻,陈叔将那床翻起,将底下的木板抽开,一股酒香飘来,原来是一个地窖,全部存放着酒。陈叔对着文轩说道:“这个地窖,没有客人知道,而且很隐秘,如果有人进来,你就躲在这里面。”
文轩点了点头:“谢谢你陈叔,你出去一定要小心。”
陈叔笑道:“放心文轩,对了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文轩脑子一转说道:“上次去锦衣部,他们千方百计阻止我看玉笛,现在又把罪名往我头上扣誓要杀我,玲儿的玉笛上面肯定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