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把话讲的这么暧昧。”
在众人的目光下,麦克斯和佐恩斯一起离开了教室,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实际上两人是能看到远方「拉姆高地」幻境的。
“我没有说:我要你,麦克斯,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佐恩斯朝着幻境的方向指去,说道:“看看那个玩意。”
麦克斯这才注意到,艾俄伦萨的天空上竟然多出了一块菱镜。
“排除艾俄伦萨被异界入侵的选项,你能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吗。”
“某种幻境...这种牵涉到法学的东西你应该去问杜勒。我无意间提前触发了五项竞赛的正赛,这件事情等有空我再和你说。总之,你需要陪我去一趟那里。现在,我们边走边说。”
大概走到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麦克斯就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佐恩斯说的很快,但表达得很清晰,他知道何时该精简概念,何时又详细说明。
“也就是说,我负责打仗”
“指挥,投身战场,你想干嘛干嘛。反正这方面你才是专家。”
“你呢”
“我本来打算去其他幻境看看。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需要先辅助爱西欧的期末考核。”
“为什...算了,我不想知道。总而言之,无论我能否拿下怜龟领,我能保证的是绒鹅领不会陷落。”
“希望如此。”
在拉姆高地幻境下等待着的爱西欧像是一位和老父亲走丢了的小孩,那副翘首以盼,又担心去而不返的心态在他的面目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看见佐恩斯两人出现在视野内时的那股感动,更是让人不禁热泪盈眶。
好吧好吧,有点美饰和夸张了。
他实际上更像是个放债的,怕借了钱的家伙趁机潜逃了。
“再等我一分钟,或许也不需要那么久。”
还没到爱西欧说完,两人就消失在了光柱内。
“啊,真是的。”
大概过了二十秒,佐恩斯就从光柱内出来了。只不过他的表情并不好看。
“走吧,为你补课。”
察言观色对于生活在一个强父权家庭,并有三个弟弟四个妹妹的人来说,几乎是必不可少的技能。上可躲避雷霆之威,下可驱使牛马之势,躲无妄之灾。
爱西欧见佐恩斯这幅表情,肯定说在里面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情况...还好吗”
佐恩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比我预期之中要糟糕。对了,刚才有多少人次进去过”
“人次”
“就是一个人也会,几个人也罢,一共有多少批人进去过。”
爱西欧回忆了一下,说道:“六七批”
佐恩斯啧了一声,说道:“那情况就更恶劣了。”
“啊?怎么说。”
佐恩斯打了个比喻说道:“就像是你去打群架,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是其他人围殴你一个。”
“你越说我越无法理解了。”
“一时半会难以说明,不过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考核吧。说些什么,我有一条人生准则,需要你提前知道一下。”
爱西欧用人类进化掉的尾巴想到知道,肯定不会说什么好事。挥了挥手,叹气道:“说吧说吧。”
“对于我要相处的人,我的容忍下线是愚蠢和固执这两点他只能占一。也就是说,听话的笨蛋和顽固的聪明人。”
爱西欧果然感觉压力更大了,说道:“感觉这两个我承认哪一个都不对。”
“只是提前告知一下。”
“如果我是顽固的笨蛋,那你打算怎么办。”
佐恩斯想了想,答道:“还真不知道呢,我目前的人生中还没有和这种人相处过。”他看了一眼爱西欧说道:“你会不会对自己太没自信了。”
“我也好,你也罢,虽然在艾俄伦萨是一般人水平,但在整个人类社会当中,应该还算是中流偏上吧。”
听着佐恩斯似乎发自肺腑的话语,爱西欧一时之间竟然没能分辨出他是在说认真的,还是某种特高级的嘲讽。
“...爱西欧,我们虽然不是天才,可只要肯努力...”
“打住。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有心绪不宁就话痨的特性。”
两人聊着,就渐渐走到了群狮学院的边界。
拉姆高地内,看着地图的麦克斯是满脸的严峻。
怜龟领的确没有被占领,可和他相连的「雀」与「马」都已经被占据。然后,剩下的四家也不知道是拱卫还是包围住了最中心的昂星领。
这六家的样式,而并非如佐恩斯说涉的那样,尽可能的分散。
也就是说...
在自己三人组内还在互相猜忌的时候——主要是他和佐恩斯,已经有人组织出一个偌大的联盟了吗...
既然如此,还要向怜龟领出兵吗
与其同时,还在流沙馆的亚金斯和肯孙正端着饮料站在走廊上。后者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拉姆高地”
“啊,大概吧。反正铎澤教授是这样说的。怎么,后悔了吗”
肯孙说道:“这件事情你可要问艾梅利特学姐。毕竟最终拒绝联盟的可是她。”
“你知道的吧,我们会碾碎你们的。”
亚金斯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最嚣张的话。
肯孙耸了耸肩,说道:“然后你们联合了十二个小组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况且,针对我们你真的会有什么好处吗”
亚金斯嘬了一口饮料,说道:“算是对我昨天铺了个空的小小报复吧。”说罢,他看着肯孙说道:“你不打算进去看看”
肯孙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的吧,我的长项是雄鹿学院的课程啊。”
“果然,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的难处。卓德家也要朝着中央靠拢了吗”
肯孙一口气将饮料喝完,说道:“扑空也好,今天比赛的突然提前开始也罢。这些事情都多少打乱了你的计划吧。对我装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可没有用哦。与其在这里和我做这种无用的试探,不如快点进去看看,你们的布局被搅乱到什么程度还好吧。毕竟,没有了你这颗大脑,心脏下的决定一般在事后看来都是有点可笑的。”
望着肯孙·卓德离开的背影,亚金斯的眼底亦多出了几分冷冽。最为让他受不了的,还是至今为止他都没想到比赛是为何突然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