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狄克森的反应还是可以的,立马探出头往走廊的左右两边看了看,但是很明显,我们一无所获,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锁上了房门,还拿椅子顶了上去。
“你怎么看?”狄克森坐在椅子上,拿出了烟斗开始抽烟,“元芳同学。”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可是很危险的情况啊,我们说不定已经被什么犯罪分子盯上了。”我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狄克森。
狄克森叼着烟斗,从怀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在上面胡乱画着。
“你在干什么?”我看着他那如同天书一般的笔法。
“逃生路线,你说的很对,客死他乡可是很凄惨的,如果让我选择死亡的方式,我宁可在安丰县的那起爆炸案被气浪掀到楼下。”狄克森皱着眉头说道。
“好吧,我们退房之后再打算。”我突然感觉有点心疼,因为我们交了四天的费用,提前退房会被收取一些保证金的。
“不,不行。”狄克森从嘴上拿下了烟斗,忽然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
“想想看,如果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去到哪里都是差不多的,除非安全离开纽约,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了,他们已经开始试探我们了,说明接下来就是直接动手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狄克森皱起了眉头,在房间里面开始绕圈,“老余,我们得学习一下我们的老祖宗,那些智慧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好奇地问道。
“先给他们来一个调虎离山,然后再瞒天过海,最后在暗渡陈仓。”狄克森像个演说家一样,兴致勃勃,“我们收拾一下行李,把重要的东西塞进背包里面带走,然后把其他行李扔在这里,再偷偷地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应该还是会跟过来的吧?”我对此表示不解。
“哎,就是要他们跟过来才对,我们到时候往机场的方向跑,再趁机甩开他们,最后再回到酒店,我想他们一旦跟丢了,一定会先回到这里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只要我们装作匆匆忙忙的,他们一定不会怀疑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回到这里,或者去其他地方躲避几天,等到他们放弃了,我们再搭飞机离开纽约,或者去大使馆寻求帮助。”
“好办法!”我不禁给狄克森鼓掌,以示虚假的佩服,“你扯淡越来越厉害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狄克森叼着烟斗,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你还真的质疑我,我当年可是密室逃脱的庄家,拿过小区比赛二等奖的。”
“扯,继续扯,那个比赛我还不知道,四个人参加,一个低血糖抬走了,然后你拿了二等奖,一等奖还是隔壁二大爷他家孙子。”我来了个战术后仰,用鼻孔对他进行了鄙视。
“你,真的是不可教啊,跟你说,好歹是个二等奖,你小子还没有呢。”狄克森闷闷不乐地用鼻孔呼出一阵烟雾。
“切,我那是……”
我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窗户那里闪过一点亮光,我们立马不再扯那些没用的事情,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轻轻地扒开了窗帘,看见底下那个人弯腰捡起了掉落的望远镜,继续朝着我们这边观察着。
“老狄,按理说,他们完全可能看见我们再偷偷地看他们吧,为什么一点行动都没有?”我放下了窗帘。
“是啊,至少是可以看见两个猥琐的影子的。”狄克森呵呵笑着,然后转过身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抽烟。
“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我叉着腰走到狄克森面前。
“我不知道。”
“是我们认识的犯罪组织吗?”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狄克森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一阵阵朦胧的烟雾笼罩在他身上,透过窗帘缝隙,一束淡淡的阳光射进来,照在他身上,那一刹那,我仿佛是看见了福尔摩斯一样,只不过狄克森有些猥琐似的。
“不知道,我也在想这件事情。”狄克森抱着自己的脚,将膝盖顶在自己的下巴颏上,“如果说是我们曾经得罪过的罪犯的话,我觉得‘满月’组织的可能性最大,毕竟我们对其还是一无所知,其他组织的处事原则我大抵知道,绝不可能这么慢慢吞吞的,他们会在我们刚才探出脑袋的一瞬间,就将我们爆头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些是我们之前不认识的。”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你想想看,他们看起来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狄克森叼着烟斗,陷入了一种严肃的思考状态,“这些人看起来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但是迟迟没有下手,只是在外面监视着我们,有可能就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组织,或者只是个人行为。”
“不可能是个人行为吧,下面有人监视,同时又有人敲了我们的门,至少得超过四五个人,我们所知道的这两个人,可能只是小喽啰而已。”我透过杯子里升腾而起的雾气,看见了狄克森微微一笑。
“不错,不错。”狄克森伸出手给我以热烈的鼓掌,“这点的推理很不错,所以说我们接下来就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个组织,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
“是啊。”我吹了吹热气,“你觉得他们是从国内就跟过来的吗?”
“可能性很小,在机场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另一拨人。”狄克森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来,我们是卷入了一场可怕的游戏之中了,要脱身,就得冷静处事。”
“我们逃出去之后,得立马离开这里才行。”我一口喝掉了水,“老狄,我得警告你,不许为了真相而恋恋不舍,甚至挺身入局,知道吗?”
狄克森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偷偷地观察着外面,嘴里叼着烟斗,吞云吐雾。
我很了解狄克森的性格,其实以前的很多案件都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狄克森自己为了找寻真相,而去参与了案件的调查,有些案件甚至差点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对此,我抱怨颇多,往往为了帮助他,我也就卷入了其中,这一次我绝不让狄克森再去冒险,特别是无谓的冒险,因为,这种冒险将是毫无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