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说呢?”老军卒望着他的眼睛反问。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瞧见。”
“你是没瞧见,可老百姓眼睛雪亮着呢,嘿嘿,都是一个驸马的名分闹的,这“驸马”还真能折腾事儿……”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头颅都挂着呢,全因他而死!”年轻的门卒恨恨道。
刚刚起床的陆云突然哈欠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暗自嘀咕:“奇怪,是谁这一大早的,就咒人玩呢?”
立在一旁的越清寒轻笑,突然凑上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陆云露出惊诧之色,随后似笑非笑道:“这种操蛋事也能发生么?看来朝堂又不得安宁了。”
……
太极殿。
群臣齐聚,议论纷纷。
太子和樊国舅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左相赵丰年望了望上座的两人,假意咳嗽一声,待众朝臣的议论声渐息才激昂道:“太子殿下,长公主又把两个大匪寇之头颅悬挂示众,而且还留字诋毁国舅爷,此举殊为不妥,恐为百姓议论病垢……”
太子摇摇头:“挂大匪寇的头颅于午门是姑姑一早就支会过的,可这字绝非姑姑所写,定是有人趁机离间,挑拨是非,这其中恐有阴谋……来人呀,去把午门墙上的字擦去,驱散围观百姓,不许他们胡乱议论……办好了再回来复命……”
太子霍仁如此说着,心中却暗喜不已,字已写过,百姓亦看了,墙上诋毁樊家的字可以擦去,可想要阻止百姓非议已是不能了。
樊国舅一听太子如此言语和作为,挑了挑眉毛,似乎憋着一股闷气。擦掉字是理所应当,可驱散百姓,阻其议论是怎么回事?不是让樊家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墙上之罪名么?
左都御史登忠无可忍道:“殿下,樊家众多臣子无一不忠心耿耿,其行天地可表,其心日月可鉴,如今却遭人连番构陷,是可忍孰不可忍,请殿下下令彻查污陷之人,依律典刑,以正视听!”
这时,有言官出列道:“既心坦荡荡,擦去便是了,若再去追究,更说不清楚更要遭人非议了。”
武将霍苍将军高声道:“此个人宠辱乃小事尔,何以喋喋不休?依臣看,两名重要人犯被人毒死在刑部地牢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试想一下,杀手到底何人主使,可以无视律令,可将势力隐藏并渗透至刑部地牢,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枉为,敢杀朝廷官员,杀朝廷重犯?若此恶行不能杜绝,国何能安?我等心何能安?”
他的声音洪亮,铿锵有力,令人听来暗暗心惊。理却是这么个理,如此诡异可怕的残杀,若不能加以阻止,谁人又能安全?人心不安,国又如何能安?
众多臣子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眼望去,点头者众。
一名言官出列道:“霍老将军所言在理,刺杀驸马案与地牢毒杀案实际上乃是同一个案子。鉴于目前案子失察揪责,臣要弹劾刑部尚书樊登,其罪一,在其位却玩忽职守,懈怠应差,其罪二,失察不明,终害同僚多人丧命。臣请革其职,去其官。”
此话一出,有附议之声,亦有嗤鼻之论,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国舅睁开双目,淡淡道:“一个失察之罪,却被安上恶毒罪名,如何能服人?”
那言官无惧道:“当初太子殿下曾让刑部尚书樊大人回避驸马刺杀案,就是为了以防有人杀人灭口!如今,太子殿下一言成谶,依下官看,刑部尚书樊大人与地牢投毒案有莫大关系,当收押待查才是!”
朝堂议论声渐大,太子面色陈郁,心里实则乐开了花。
刑部尚书樊登面色变幻,时青时红,到了最后竟然恼羞成怒,脸孔扭曲,双目睁得斗大如牛。只听他愤愤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霍苍将军哈哈大笑:“谁敢说你无罪?你既不认,只怕不能服众。”
“枉加罪状,亦岂能服人乎?”左都御史樊忠怒道。
这时,樊党纷纷跳出来,开始搅和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