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途中,笑面虎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娄雍剑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森哥,我……我咋瞅着刚才被咱们撞飞的那小子一直跟在咱们后头呢,该不会……撞鬼了吧?”
“什么!”森哥听后立刻回头望去,结果空荡荡的大街上不见半个人影,只能看到街道两旁的树木正在飞速向后甩去,他不禁松了口气,转过脸来张口就骂,“放屁,哪来的人!gou卵子,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冤枉啊,森哥!刚才明明还在的……”笑面虎再次瞅了一眼后视镜,发现确实没人,于是硬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今晚净碰上邪乎事,先是小汤哥莫名其妙地中枪,后来马路中间又突然蹦出一个不要命的家伙,躲都躲不及……”
“虎子!”森哥低吼一声,“撞死个人有啥大不了的,别让后生看你的笑话!”
很明显,森哥口中的“后生”便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年轻男子。
笑面虎瞪了那人一眼,发现对方正阴测测地盯着自己,竟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他顿时恼羞成怒,拍着方向盘叫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当心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下酒!”
年轻人轻哼一声,转而扭头望向窗外,全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这更加激起了笑面虎的火气,结果他正欲发难,却忽闻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抬头望去,差点给吓破苦胆——车顶深深地凹陷下来,显然是落上了什么东西!
“森哥!上面有人!”
“慌什么!”只见森哥耷拉着脸,从腰间摸出一把抢来的警用手枪,二话不说便对准顶棚连开六枪。
上头再也没了动静,众人正准备松口气,一只魔鬼般的手掌忽然穿透车顶铁皮,深深地扎入车厢。幸亏它没有抓中任何人,否则谁能以凡人之躯承受这种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力!
原来娄雍剑在遭遇枪击以后并未放弃行动,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躲避,以至于脖子上只是被飞来的弹头擦出两道血痕。
小伙子左手把住车顶边缘的凹槽,右手五指并拢,像刀子一样猛戳汽车顶篷,很快就将其捅成了马蜂窝。借着这些窟窿,他随手抓住一块翘起的铁皮,奋力撕扯之下竟将整片车顶像撬罐头那样轻易掀开。
车里的人全都傻了眼,唯独那个其貌不扬的小青年表现得相对镇定,然而娄雍剑哪有工夫观察这些细节,指着司机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给我停车!否则让你们死无全尸!”
“你、你、你……是人是鬼?”瞅着眼前这张愤怒到极点的面孔,笑面虎当场就吓尿了。
“识趣点!我可不想强调第二遍!”娄雍剑再次吼道。
“不劳您费心。”
开口说话的正是此前一度沉默不语的男青年,只见他冲娄雍剑眨了两下眼,接下来就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这小子居然一手稳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拔枪对准笑面虎的太阳穴,顷刻间便将对方又肥又丑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
娄雍剑震惊了,森哥同样震惊不已,然而与前者不同,后者在惊讶之余更是怒火中烧,并将瞄向娄雍剑的枪口转而对准男青年:“小汤是你杀的!”
“没错。”年轻人显得从容不迫,他突然用力拨转方向盘,迫使汽车歪头撞向路旁的梧桐树。
娄雍剑身在车外,自然进退自如,可是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风驰电掣的桑塔纳将大树拦腰撞断,车头随即完全变形,表层铁皮就像废纸似的皱成一团,车窗玻璃也全部震碎,并蘸着令人作呕的nao浆,化作晶莹剔透的颗粒散落一地。
娄雍剑犹如一阵浩然轻风,悠悠落地,然而其表情却远远不像他的动作这般潇洒利落。谁也未能料到逃犯之间居然起了内讧,更不可能想到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甚至不惜搭上自身性命,也要拉着同伙共赴黄泉。
然而自始至终,对方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却又令娄雍剑感到如鲠在喉,于是他心怀疑惑,缓缓靠近汽车残骸,结果不出所料,里头果然只有三具死尸,唯独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
杜煜麟紧跟着尾随而至,他凑到报废的汽车跟前,朝里边扫了一眼,然后冲娄雍剑竖起大拇指:“老三,你可真够损的,咱们的任务是抓捕逃犯,你倒好,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
杜煜麒迟到一步,不过在看完现场之后,同样对娄雍剑交口称赞:“老三,牛、牛逼!”
“瞎说啥呢,不是我干的!是他们自己起了内讧。”娄雍剑急忙辩解,“明明还有个人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那就再好好找找,是、是不是甩出去了?”杜煜麒摸着脑袋揣摩道。
杜煜麟闻言马上围着汽车转了好几圈,不一会儿便摇头惊叹:“不对!你们看,车门是敞开的,地上还有血迹,是那家伙自己走下车的!”
“你们在找我?”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声音忽然从三人背后飘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