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识一扫,确定了秋灵逸所在,便是莲步轻移,缓缓向着他走去,那样子,是想去收尸,却又像去摘花。
他来到秋灵逸的身旁,看到满身剑伤,鲜血直流,气息奄奄的秋灵逸,后者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不由嘴边浮现一丝冷笑,傲然的站着,没有再看一眼,只是手中拿过的银剑轻轻一抬,向着秋灵逸的心口一剑刺下。
就在此时,秋灵逸骤然睁开眼睛,看到高傲地仰着头,没有看他的江如卿,迅速地避开她的银剑,拳头里蕴含着积蓄已久的力量,一拳轰出。
小小的拳头里强劲的力量,向着江如卿的后背一拳轰下,一声清脆的断骨之声砰然传出。
江如卿根本没有把秋灵逸放在眼里,即使是适才被秋灵逸困住片刻,也不过归咎于她太过大意,但心中傲然的态度,让她觉得她应该以风轻云淡的姿态,如同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一般,轻轻地摘取秋灵逸的生命。
所以,她一直大意,她追杀秋灵逸,但眼里从未有过秋灵逸,一切,只因为,她要让夏天看到,他保住的人,最后还是死在她的手里,以报一年前的伤和内心隐隐作祟的受损的自尊。
因此她仰起头,即使是要送走秋灵逸的性命,也不会看他。
但此时,待她以为剑落命丧,可以重拾自己的骄傲之时,身体却是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那力量,直接撞击了她的骨头,那清脆之声,便是断骨之声。
她眼眸里深深的不可置信,纤弱的身体向前飞出,脸色苍白,一口鲜血伴着尘沙染在她的衣裙之上,犹如莲花染上泥垢,惹人怜爱,她没有叫,很沉默,哪怕强烈的疼痛不断地侵袭她的身体,哪怕这是她修行以来,第一次,应该说第二次,受了伤。
但两次,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她不放在眼里的小修士。
她心里感到耻辱,非常地耻辱,比那**上的伤痛更加侵袭着她。
秋灵逸咳了一声,从地面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江如卿,适才的一拳,他使出了全身的灵力和力量,本来想做最后的一拼,但当他睁开眼,看到那连看都不看她的江如卿,那一刻,他才发现眼前这女子的可笑。
果然是空有美貌与天资,但内心却已经腐朽不堪。
所以那一拳,比秋灵逸想象中效果更好,因为江如卿的毫无防备,他很开心。
秋灵逸提起剑,拖着即使是木之极星在短时间内也恢复不了的伤,一路血迹斑斑,在尘土之上,变成暗红之色,一条剑痕在他的身后形成。
他走到江如卿的身前,脸上还不禁浮起一丝同情的笑容,提起剑,此时后者的眼眸里,秋灵逸的身影越来越大,她终于第一次,真正地看清那满头的紫发,和对上那紫色的眼眸,那嘴边同情的笑意也映在她的眼中,她是天骄,却也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可怜。
但更多的依然是愤恨,所以她即使躺在地上,依然努力地让自己的头抬高,毫不畏惧地看向秋灵逸的剑,想以此来保存她的骄傲。
看到这一幕,秋灵逸嘴边的同情化为嘲讽,叹了一声,真是一个可悲之人。
但手中没有停留,虽然他不喜欢杀人,但并不畏惧杀人,特别是杀一些该杀的人,所以剑影渐渐落下,这时,腰间的血红玉佩一阵猛烈的颤抖,牧水烟紧张的语气从玉佩中传来:
“灵逸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秋灵逸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还觊觎她的美貌不成?”
“灵逸道友你误会了,只是不能在这里杀了她,否则的话……。”牧水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里是已经离血灵宗不远,你是担心在这里杀了她,会波及血灵宗?”
此话一出,血红玉佩顿时一阵颤抖,牧水烟声音更加颤动,说:“灵逸道友,这……。”
秋灵逸看了一眼江如卿,嘲讽地一笑,随即便是向着被江如卿追杀来的方向走去,“你不用害怕,以那个可悲的女人,她即使听到血灵宗,也不会说出去的。”
背影,紫色的头发渐渐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