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族人也在旁边听着,有的听了,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有的则半信半疑,有的则不知可否。种种表情,因人而异。
风下断也不理会这些人,他看见这水滑头熟络,就问了他一些关于这水氏族的一些事情,比如一直缠着自己的那个女人,又比如族中的圣女,还有第一晚见着的那个面具男子。
这水滑头随问随答,他对族中的什么事,什么人都了如指掌。风下断问的这些话,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风下断听了,这几天来到这里的种种问题,自然的也就明白了。
与这个水滑头谈话,风下断虽然见他侃侃而谈,但说话并不吹捧,都是据实而说。对一些事,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风下断第一眼看见他,心中本来不大喜欢,但和他说这一会儿,心中的隔阂也就慢慢消失了。
一行人来到一处深草丛前,那野草草深及胸。族人们都站在草丛面前,不敢踏步。
水滑头走上前,有一个族人上来说道:“头儿,你看那里!”说着用矛头指着草丛深处。
水滑头看过去,见那一处的野草簌簌颤动,不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水滑头双手向后虚挥一挥,示意族人靠后,等到族人们退后了约有四五步。他弯下腰,在草丛边捡了一块约有三四十斤重的大石头,双手一摆,扔了过去。随即退到了族人们的前面,静静看着。
众族人手持木矛,矛尖直指草丛,以防着里面的东西突然窜出伤人。屏着气息,胸腔里面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没有动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族人们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反而还希望是这种结果。
风下断见了,心中就感到好笑。那草丛里面的,再厉害的也就一头狗熊,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胆颤心慌成这个样子。
风下断轻轻上前,将族人手中的木矛都借在了自己手上,怀抱一把,约有四五十根。
众族人看着他,一时不明所以,都静静看着。看他要做什么。
但是另他们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风下断手里抱着那一把木矛,轻轻吸了一口气,募然间,他的身体似乎不再属于地面。
族人们张大着眼,嘴巴合不拢来。他们看见,风下断已经慢慢的浮上了空中。他不是跳上去的,而是慢慢浮上去的,就像河水里面的一个水泡。
族人们仰着头,心中有着一万个难以置信,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太难以置信了!人怎么能飞到天上去呢?又没像鸟那样长着翅膀。除了有时做梦飞一下,大白天的也没做白日梦,就看见一个人飞起来了。
这些人看见了怪事,嘴耳相交,窃窃私语,议论不绝。
水滑头听见众人议论,生恐打草惊蛇。惊动了草丛里面的物事,蹿出来说不定很危险,示意族中之人安静,先看风下断如何处置。
风下端悬浮于空,他丝毫不敢松一口气,因为他这个浮空术,乃是身体内气紧闭。就如空中的飞鸟,水中的游鱼。虽然一个在空中,一个在水里,它们所处的介质虽然不同,但是它们悬浮的原理,却是一样。都是自身内气紧闭的原理。
堪破四识,将自身对比世间万物,能取万物之所长,补自身之所短。参悟己身,涅槃重改。紧闭并存储足够内气,却也不在话下了。
如今风下断既然已到五识之境,他的身体实是已经进入了另一种境界。悬于空中,已是易经换骨。那些常人,自然是万难理解的。
风下断一手抱着木矛,一手射矛,只几个呼吸之间,那四五十根就被他如连珠一般的射出,几乎矛尾连接矛尖。众人只听见草丛中传出一阵嘶吼,声音刺耳。似乎是野山猪的嘶叫。
族人们这才分开草丛,走将进去,果然见两团黑黑的物事,浑身黑毛,长嘴獠牙,果然是野山猪。又看见它们相互脚后跟紧靠,原来是在这深草丛里面配合!怪道刚刚用石头砸,却不见动静。
此刻两头野猪浑身都被木矛插进,像两条刺猬。深褐色的草丛里面满是殷红的鲜血。有族人上前双手捏着木矛,想要将木矛拉出,可咬牙拉了半天,也才拉出一丁点。
水滑头用力拉一下木矛,纹丝不动,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心中骇然,想到自己的气力在族人中,也算是不小的,竟然拉之不动。他心中骇然,寻思这风下断虽然言语清高,他的手段,可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