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去,整个学校的窗玻璃全碎了,一个完整的都没有留下。有几个窗口有好奇的学生想趴窗户上看新鲜,也被冰雹无情的扫射打得缩回头去。
好在梧桐树叶子密集如织,偶尔有几个冰雹落下也失了劲头,打在身上并无大碍。小骡子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脚踝,另一只手拍了拍老五的光头说:“看见了吧,你们刚才破坏人家传教,招来这个天谴多壮观?!”
老五苦笑不语。
毛富国一听不答应了,怒道:“四哥,这可是你让我们干的!”
话一出口,大家都将目光转向关夫子。
作为始作俑者,关夫子脸象征性的微红了一下,淡然笑道:“这小子估计有来头,他可比那个齐宇难对付多了,我们以后少惹他。”
老五和老八毛富国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关夫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低调,正要发问,老四猛不丁来了一句:
“三哥你不会是想和这个黄毛搞基的吧?所以你有言在先,偏袒这小子,为的就是保留个完整的菊花?”
关夫子哭笑不得的望着老四,摇头苦笑无语。他想了想,风岩这个人以后敬而远之也就是了,可眼下自己翘课被系主任逮住,也不知到底怎样,刚好可以趁机改口问下,于是很严肃的问道:“我今天翘课,陈诵一怎么说?”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老五突然开腔:“只是点名问了下,我说三哥,以后没事少翘课吧,我觉得陈诵一也不是太哪个,挺和蔼的一老头儿。课也讲的还成。”
“就是!”老八毛富国也拍着胸脯附和道,“我估摸着古代文学课程以后要是让老陈教,兴许还人满为患呢。”
“那又怎样?”关夫子没好气的反问毛富国,“老陈的课听众多了对你有啥好处?你倒是说说看?头一堂课老陈讲穿越三国,你可是被点名出丑了的!”
毛富国被问的一愣一愣,挠着肥硕的脑袋瓜子不知如何作答。
老五也眨着闪亮的眼镜盯着关夫子和老八静待下文,他不明白老八为什么会对陈诵一有好感,更不明白关夫子为什么会对老八如此质问。当然,他可没想到关夫子是因为翘课惹怒了陈诵一而纠结所致。
关夫子脸色很难看,谁也搞不明白关夫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脸。
老四抚摸着下巴上微微凸起的胡须,瞅了老五一眼,调皮的笑了:
“听课的人多了,人满为患,这样多给系主任面子啊,陈诵一也就不至于每堂课都点名……”
关夫子接住话头,脸上浮现出狡黠的微笑,“我们就可以翘课喽!”
一众绝倒。
不知何时,天已经放晴,冰雹过后连一个小雨点都没有下,仿佛刚才那一场冰雹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扔乒乓球恶作剧一样。
突如其来,突入其去。
此时天空万里无云,仿佛刚才的鬼天气根本就未曾来过一样。
大家阴霾的心情也宛如冰雹过后的天空一样碧空如洗。
关夫子的心情却未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是各方势力对局的前奏。
威廉姆斯绝不是个废物。光明教会对他的重视足以印证威廉姆斯的可怕实力。
眼前光明教会已经介入这个狗太阳的无神论空间,别的不说,光看黄毛怪刚才牛逼闪闪的派头,就知道黄毛怪身后的势力非同小可。
他们这是要强势插入啊,我氧化钙。
关夫子想抽支烟,一摸衣兜,烟盒已经被刚才的冰雹打得湿透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指尖骨刺。幸好,骨刺还在,起码对付齐宇这种人渣还不是问题,想来,等威廉姆斯魂体复原后再探古墓会有更多收获吧。
他探询了一下威廉姆斯的魂体,后者的灵魂气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有意探询的话,很难感知魂体的存在。
他知道威廉姆斯在装死。这是掩盖魂体存在状态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
这个老棒子,最近动不动玩儿诈尸。关夫子叹了口气,心中更加体味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