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淡淡拔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说道:“想那李从修可不会想到我短短数月便一举突破聚丘境,这压制功力倒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我就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反正这点神念有我如今聚丘二层修为加上火鸟之助,顷刻便能将其瓦解。”
车夫受了祝延山催促,不停地挥鞭行车,就左渊算来,离那秘境开启不过还有十余天功夫,若不在路上加紧些速度,只怕误事。
将车帘一放,左渊又摸出李从修给他的手札看了起来。
三日之后,马车停在了荒原上一片突兀的延绵群山之下,那车夫说这山前便已是越水盟的地界,向来不许外人入同,就是左渊将价格加得极高,他也说什么都不敢入内。
见这车夫惧色极浓,左渊无奈下了马车,将车款结清,与祝延山向这山上行去。
“左公子,谭公子又未邀我与你同去,你贸然带我入内,只怕……”祝延山摆出一脸难色道。
左渊道:“你的腰伤虽已快痊愈,但那丝游离黑气却未尽数拔出。此因既是我种,自然得由我解开,你随我同去,万事有我担待。”
祝延山见左渊执意如此,也确是有些担心体内那不明黑气,虽说心头害怕,但还是紧紧跟上了左渊步伐。
当两人攀至这山头高处之时,俱是被眼中风光所惊,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口不能言。
他们足下所踩这山头并不算这群山中最高一座,与这山头紧密相连成片,高低错落,有着不下二三十座大山环抱而立,若从外面望来,不过是普通群山之景,可立在这山头之上向下望去,却又是别有洞天。
这环抱的群山之下,却是一个极深极大的无底巨洞,其长宽无可计量,只能看到这坑旁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竹制房屋沿边而建,与这巨洞相比,较以谷场谷粒之别。
“这……这就是越水盟?我倒是听过越水盟的名头,但从未曾想过其总址隐部居然落于此处,此地风貌,真是难得!”祝延山一脸激动地说道。
左渊虽说早已从李从修口中得知此处必有天坑,但这天坑之巨还是远远超出他想象之外,一时震于这凡土奇景浩瀚之中。
突然,一声尖利哨音自山底响起,由这哨音起头,接二连三地有人以哨声相合,越走越远,直至这哨音在天坑边现出,辅以天坑深广,形成一股巨大的轰呜之声,响彻在这山谷之内。
左渊和祝延山二人被这轰呜之声震得手脚发麻头晕脑胀,好在这只是普通的音呜之声,并未掺杂元力其中,如若不然,以其声撼必能将寻常武修脏腑震碎,呕血而亡。
待这音呜稍稍缓解,左渊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惨白地将元力运至双耳,暂时闭住听觉抵抗这扰人心神的巨响。
而祝延山则耳孔微微渗血,面如金纸,一副颓丧之色,似乎下一刻便会软倒在地。
他们此时才知,为何那马车车夫提到上山一事,如此执着相拒。
这哨音将息,从左渊足下山坡窜上三条人影,不多时便登到山顶,立在左渊与祝延山面前。
“好大的胆子,我越水盟也是你们敢闯的?”当头的一个黄衣少女娇斥道。
这少女说话前早将左渊二人探查一番,见这二人都是不过凝沙五层之下的普通武修,言语间更是毫不客气。
左渊将其一扫,见她似乎在凝沙六层左右,而立在她身后的二个少年,则都是凝沙三层不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