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丹药微不足道,给你作为盘缠。”程思怡道。
“谢师叔。”江云也不客气,乖乖的收好之后道:“师叔,弟子什么时候动身呢?”
“越快越好,半月后别让本座在蜀山见到你。目前蜀山不太平,速速离开方是正途。”程思怡道。
江云多问了一句:“师叔,您这样就做出了决定,信任了弟子,万一将来你错了呢?”
“这个愚蠢的问题问了出来,先自己掌嘴。”程思怡冷冷道。
江云一阵郁闷,没办法,乖乖的自己抽了自己几下,又好奇的看着她。
程思怡这才轻叹一声道:“我的决定当然有可能是错的,但同时也有可能是对的。天路艰难,有时候,不容许我们考虑太多,将来我若错了,本座就负责此后果,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接受处罚。人当然会放错,本座也不例外。但是当年,倘若我害怕放错,害怕死,现在早已经黄沙埋骨,哪来今日之程思怡。犹记得当年我出山历练的时候,比你还小一些,是不折不扣的小丫头,那时我哭了,害怕了,担心出山就被妖怪吃了。但我最终走出去,并且回来了,个中的苦难和艰辛,本座自始至终没对谁提过,明年,如果你有机会回到山门,或许本座格外开恩,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一些。”
她无限沧桑之感的声音漂浮着,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江云回味了她的话许久,尽管很小白,心中却说不出的尊敬和崇拜。
到底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有程思怡师叔那样的沧桑透彻呢?对此,江云不知道。
女妖怪始终在观察江云的心里活动,到这里她攒够力气说话了,在识海中骂了一句:“程思怡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把她的话如此推敲。”
江云当即进入了识海中,不服气的道:“程思怡师叔面恶心善,是门派顶尖高人,不许你侮辱她。”
黄衣精疲力尽的躺着,眼看要死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骄傲的情绪,双眼无神的道:“这货也叫高手?那你至你的祖师爷玄机于何地!真武秘技之辉煌,他们要死能领悟二层,蜀山何至于此?”
“?”江云倒也不好意思反驳她了,思考了一下试着问:“几次听你言语,你似乎活了很久,甚至认识祖师爷,到底怎么回事?”
“没功夫和你个二百五说这些,将来……如果你有将来,你会慢慢知道。”女妖怪闭上了无神的眼睛。
这次不是她脾气好,而是……她似乎连“踢飞”两字也说不动了。对此,江云有些担心,有些可怜她。
骄傲到何等地步的妖怪,才能让她冒着元神消散的危险,也要骂一句程思怡那深不可测的修为“不是东西”呢?
这个老奸巨猾的黄衣,吃我的用我的,毛她却还是那么骄傲……
“什么!江云何德何能,被程思怡大长老关注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区区外门奴才,会被程思怡长老批准出山历练?”
“我看有可能,他长的太帅了,程思怡长老毕竟也是女人。”
“放你娘的屁,思怡师叔何等修为,已经到清心寡欲的地步,会考虑此等鸟事?”
蜀山境内,外门和内门弟子之间,一时间全部是针对江云的议论,因为江云这种情况,专门被程思怡关注,批准外出历练,在蜀山近百年内没有发生过的。
当然,针对江云的议论也分为了几种观点,有一部分人事不关己,也就仅仅只是听听八卦而已。
又有一小部分人不是羡慕,相反是为江云有点惋惜,觉得可惜了,能在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达到练气五层修为的人,是很难得的,可惜因为出生不够好,需要去走这条充满危险和不定因素的“历练之路”。
倘若出生好一些,被门派关注后,提升内门弟子,帮助他突破筑基关,沟通小天地之桥,那么也就可以说踏上了一生的平坦之路,将来修为高深一些之后再出山,就好了。
也有一部分幸灾乐祸之人觉得不会意外,等着听短期内传来江云噩耗的消息。
百年以来,筑基以下出山历练的弟子,据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当然,筑基以下外出历练的也很少。
人在筑基之前,是不折不扣的凡人凡体,面临的风险实在太大,不考虑人心险恶的问题,仅仅是自然界之中的毒瘴,沼泽,致命生物,天灾,都随时夺取凡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