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乌梅眼睛越瞪越大,敖烈用他那满是血污的爪子,在脸上狠狠摸了一把,道:“身为一个妖王,像你这般胆子小的,真不多见。”
“我我,我只打死过一个人,还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死了。像你这般打得满地都是,身体碎了的,别说是我,就是你那一百零八个兄弟,也没有过。”
柳乌梅声音弱弱道,忽而看到敖烈手中似乎抓着一个东西,问道:“你手里拿的什麽。”
“这个?貌似也是件法宝??”
敖烈摊开手掌,却是握着一个泪痕吊坠在掌心中,道:“这个物件,是护心用的,我把那富家公子的四肢骨骼全捶碎了,却唯独心脏部位完好无损,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他碎尸万段,从心口处挖出了这个东西。
你的境界比我高,年龄也比我长,你来看看,这到底是件什么法宝,它能抵挡得住我真仙初期的全力出手而护住心脏不被破坏,绝对是件了不起的宝贝。”
柳乌梅皱着眉头,拿起那个吊坠,小心的擦了擦上面沾染的血迹,皱眉思索道:“不知道,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还真干脆。”敖烈服了,这柳乌梅本就是个宅女妖精,问她还不如不问,要能指望这么一个给你解答问题,那才活见鬼了。
可柳乌梅正想将吊坠还给敖烈,哪曾想那吊坠居然猛然化成了一道白光,直冲天际向着南方飞去,那速度快的连敖烈、柳乌梅和知了都没反应过来,再想去追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糟了。”敖烈惊醒道:“宝物通灵,主人既然遇害,那它肯定是回到老主人那里去了。恐怕我们三个,真惹上**烦了,玉龙山是不能回去了,你们跟着我去跑路,能跑多远抛多远,只期望别给人家发现了才好。”
见到吊坠飞遁,敖烈大脑立刻想到了最坏打算,急忙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那是他和一百零八兄弟的传讯玉牌,待输进几道传讯神识后,那道玉牌也快速飞向玉龙山,只是速度跟那个吊坠相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走。”见玉牌飞远,敖烈急忙抓着柳乌梅和知了,化成了白龙,将他们驮在身上,也向着南方极速飞去。
既然要跑,那就赶快,而且必须要兵行险招,既然南方最危险,那敖烈三个就偏向着南方去,也许会有出人意料的好运能跑出去。
至于玉龙山,敖烈倒是不会担心,那道传讯玉牌已经说的很清楚,相信老三蜈蚣妖王会很好的发挥自己那股子聪明劲。何况玉龙山上供奉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牌位,还有道教三清也供奉着,那镇元子真想要报复玉龙山,也得三思而行。
而且太白金星可是敖烈的伯伯,在天庭的人脉网络也很庞大,只要他敖烈跑了,待蜈蚣妖王报出太白金星的名字时,那镇元子也不会太过为难。
敖烈能由此推断,也全是靠着西游记的剧情来分析的。原著中,地仙之祖镇元子,住在西牛贺洲的五庄观上,他道术深厚精深。种的人参果,九千年成熟一次,闻一闻人参果,就能活三千六百岁;吃一颗,就能活四万七千年。那镇元大仙三绺美髯,貌似童颜,手无兵器,只有一只玉尘麈。在与孙悟空打斗中,一只玉麈抵得住千钧之力的金箍棒,只两三个回合,便施展袖里乾坤法术,把唐僧师徒连人带马装进袖子里,本领着实厉害。
后来镇元大仙要打唐僧管教不严之罪,那孙悟空却说,果子是我偷的,树也是我推倒的,与他师父无关,后来更与镇元子许下了他孙悟空医好了人参果树,镇元子便与他结拜为兄弟的承若。
后来孙悟空请来菩萨救活人参果树后,镇元子果真秉承诺言,不计前嫌,与孙悟空结拜为兄弟,并且慷慨举办人参果会,用人参果宴众仙和唐僧师徒,颇有大仙气度。
从这件事看来,那镇元子心胸开阔,气度不凡,着实是个人物。
因为整部西游中,佛道两派勾心斗角不断,少有和谐。可是从五庄观行窃人参果这个磨难中,镇元子表现出的高超的道法和宽容忍让精神,体现了道家静虚高远的境界。
西游几大巨头中,太上老君在天庭仙缘极好,总是笑呵呵,孙悟空与他开玩笑,老倌也不会生气,走的是和蔼路线;而如来佛祖在西方韬光养晦,走的却是霸气路线,突一出场便一招镇压了无法无天、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至于西方另一位大神通者燃灯上古佛,走的却是神秘路线,几乎不出场,保持了一位大神通者应有的神秘色彩。整部西游中,燃灯古佛也只是化身为乌巢禅师指点过唐三藏,而且唐僧他们取了假经书的时候,这位也是掌管藏经阁,神秘的燃灯古佛命白雄尊者掠走了假经书,让唐僧等人知道上了当,这才回去找如来佛祖要真经。
不过耍和蔼、玩霸道、装神秘、却也不如镇元大仙走风度更加讨人喜欢,一个大神通者或许不能和蔼、或许不能霸道、或许不能神秘,却绝不能没有风度。而风度翩翩,却是镇元大仙的标志,他与孙悟空交手,明明能一招制敌,却依然风度翩翩的让了孙悟空好几招,而且还和孙悟空从交手中,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再后来孙悟空请观音菩萨医好了人参果树,那镇元大仙的辈分可是大得很咧,三清是他的朋友,四帝是他的故人,九曜是他的晚辈,元辰是他的下宾,观音见了都得敬他三分。
可是镇元大仙一诺千金,还是跟猴子结拜,用风度折服了孙悟空,这可不是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燃灯古佛能做出来的,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显得镇元子最难能可贵,风度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