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尘笑了笑,道:“认祖归宗,一下子成为了郡王,日子不知比以前好了多少倍,怎会有心事。”
“公子如今身份尊贵,身边更是佳人如云,阿九妹妹一定整天吃醋了。不过,我在长安城中打听公子的消息,得知阿九妹妹并不在公子身边,不知公子将她藏在了何处?”
闻言,江莫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季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便告辞了。”
见江莫尘冷着脸转身要走,季微暖心中顿感不妙,虽然已经猜到佟九黎一定是出事了,如此情况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江公子请留步!”
季微暖挡在江莫尘身前,道:“还有一事,我想应该让公子提前知道。再过几日,紫宸学院会新来几位老师,我便在其中。公子若是见了我,还望装作素不相识。”
江莫尘盯着季微暖很久,这才开口道:“姑娘放心,你我本就素不相识。姑娘保重,告辞!”
说完,江莫尘轻身跃起,双脚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踏着水面而去。
季微暖站在小船旁,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身影,笑得有些无奈。一旁的船夫此刻也不是船夫的打扮,他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英俊少年郎,眉眼间与季微暖有些相似。
此刻,他正羡慕的望着远去的那道身影,叹道:“好飘逸的功法,这可真是吸引姑娘的大杀器啊!下一次再见到他,一定要让他教给我!不过这小子也真是不识抬举,姐姐你都这样上赶着帮他了,他竟不念着你的好,还摆着一张仇人脸。若想做我姐夫,下辈子吧!”
少年正说着话,脑袋突然一痛,登时抱头嚷道:“姐,你干嘛敲我!”
季微暖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说道:“季寒,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季寒看着姐姐凶狠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将心中想的话一时走神说出了口,赶忙蹲下扯着姐姐的裙角,假装抹眼泪,道:“姐,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哼!回去好好修炼!如果今年大考你依旧排在倒数第十,等着去碧寒洞待上半年吧!”
闻言,季寒顿时脸色煞白,崩溃道:“天啊!姐!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姐啊!”
“我不是你亲姐?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让你乱说!”说着,季微暖伸手去抓季寒。
季寒赶忙躲开,撒腿便往芦苇荡跑去:“姐,我的亲姐姐,弟弟错了!弟弟回去便买您爱吃的桂花糕!”
季微暖笑着摇摇头,有些溺爱的看着冲她做鬼脸的弟弟:“别闹了,我们该回去了。”
“遵命!”季寒笑嘻嘻地跑回季微暖身边,压着嗓子说道:“请主子上船,小人这就载您渡河。”
浪花滔滔,滚滚东水。季微暖站在船头,看着宽阔的河面,心头溢出了些许惆怅。渭水东逝,不舍昼夜,就如同时间一般,带走的,便永远带走了。
当年父母受罚时,弟弟季寒还不足满月,若非母亲在慌乱中将弟弟藏于井中,恐怕弟弟早已死掉了。每想到此,季微暖对天庭的仇恨便增加一分。当年那件事牵扯的人甚多,却只有父亲受罚最重,只因为那日父亲当值。李天王救下她,也不过是一种交易,如果继续查下去,难免也会牵扯到他身上。
季微暖对李天王并没有什么感恩之心,反倒是跟着李念柔的这些年,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两人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是李念柔冒着生命危险将弟弟偷偷带下凡间,并想尽各种办法治好了弟弟的体寒之疾,让弟弟能够健康成长。这一份情,她会永远记着。
小船顺流而下,南边便是长安城巍峨的城墙。不过船并没有靠岸,继续向下游而去。
“姐,你为何如此看重那小子?你不知道,那小子在学院中真是蠢到家了,没事总是去打擂台,还净是挑一些狠茬儿,每次都被揍得很惨。”
听到弟弟这样说,季微暖不以为然,笑道:“他若是蠢,这世上之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你呀,好好撑船。”
“得令嘞!姐姐站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