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疏星俊朗,半月还未升起,也没有了许多云,四人来到舞剑台上。
“这个台跟灵飙门的练剑台有些相似,虽不及那么宽那么阔,却一样山风凛冽,一样在下面是悬崖。”洛无心三年来把自己关在小园里,全不知剑葩月舞轰动武林,此时立在舞剑台上只幽幽追思。
月灵风被勾起伤怀情绪,沉默不语。
川江夜笑应道,“能练剑就是好地方。”
洛白衣和月灵风闻言阻之不及,齐齐向川江夜射来一眼。
川江夜立即收口。
所幸洛无心注意力不在此上,却想起一事,转而问道,“二师兄,你为何要挑战爹爹?”
洛白衣闻言与川月两人照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了。”洛无心忽又道,“还有一事我不明析。听说当年洛白衣被剑魔虏去,后来洛青洛掌门与剑魔一战,三人就此销声匿迹,二师兄却为何要冒他的名,难道…”
洛无心似有开窍,“难道二师兄跟洛白衣有什么亲近的关系,我们却从来不知?”
洛白衣和月灵风依旧不知如何瞒天过海。
川江夜自认利害相关不大,说话即使有所疏漏,洛无心问起来应也能应付,不至于太紧要,于是回道,“无心姑娘,我看现在还是先不谈这些。我听闻贵派天峰练剑台的剑会胜绝天下,我是使刀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场刀剑决?”
“哦?”洛无心幽幽一语,难以捉摸。
洛白衣三人心想方才人还很好,为何突然就变得如此了,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见不到大师兄而终于心情不爽?
洛无心自不知三人在想什么,却想既然二师兄要挑战爹爹,不如借此机会看看三年来二师兄的剑法进步到了什么程度,便说道,“那就请川大哥和二师兄一较高下。”
“咦!”川江夜手一摆,推托道,“无心实在是太抬举川大哥了,川大哥岂是二公子的对手?哈哈,我能跟鼎鼎大名的月灵风,”川江夜往月灵风那边看去,“月三公子较量一番,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月灵风摇头苦笑。
“川大哥太谦虚了!”洛无心微微一笑,叹道,“我这位三师兄啊…哎,站在三公子之列也是多余的。”
洛白衣和川江夜见洛无心露出笑容,虽不见得是完全舒心了,但也比方才要好得多,又听到她这般贬损月灵风,不禁发笑。
月灵风早已习惯,也跟着笑起来。
“哈,无心不必如此激将,”川江夜笑道,“川大哥跟三公子相识以来,早已思量着要较量一番,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吧!”说着将话头抛给月灵风,“你说是不是?”
月灵风赶忙接下道,“对对对,不错不错!川兄轻功了得,料想刀法也是非同一般,我也正想请教。”
洛无心见两人都跃跃欲试,不好再勉强,便道,“先来一场刀剑争也好,三师兄不可让人失望哟!”
洛白衣忍不住又笑,心道,“想来这三公子果真是远不及他的两位师兄,却不知为何如此?无心处处嬉弄,却不见三公子尴尬,反而嬉笑有加,似是早已司空见惯了,真真有趣。”
洛白衣偷乐之余,心又一沉,“无心为了柯灵秀的失踪变化如斯,想来她对柯灵秀的感情和依赖必是极深,我又该如何告诉她我不是柯灵秀?”
洛白衣思忖之时,月灵风和川江夜都已立在舞剑台上。
孤落客栈那边,川老头子等人早已睡熟。
川江夜在上台时以唇语提醒月灵风,“莫要让招,我看无心也绝非等闲之辈…”
月灵风只回轻哼一声。
月灵风试探数招,才知川江夜的刀法万分绝妙,不觉暗暗称奇。
两人又缠斗数十招,不分胜负。
“灵风,”川江夜突然一喝,“看紧了!”
话声未落,川江夜忽将手中钢刀在身侧一抡,月灵风逆着刀风稍稍一闪,川江夜与此同时双脚一点,高高跃起,接住抛在半空飞旋的刀,借势往下一劈,此招正是封刀天下行世刀法中最为凌厉迷人的“吞月式”。
月灵风曾见过还未成为刀神的洛青使出此招,此刻又见川江夜使出,威力无穷,不觉暗暗赞叹,剑轻刀重,月灵风无奈只能趋避,不敢硬接。
吞月式因其太过迷人,一般的对手反应过来再想避开已是不及。此时川江夜留有几分余地,又事先提醒,月灵风也非一般敌手,脚踏流云,使出自创剑法的一招化影分身,绕到侧边,同时一剑直刺过来。
一般人能躲过吞月式已是万幸,犹能主动攻击,川江夜是第一次遇到,不免急急收回攻势,再顺势一拉,勉力拨开月灵风即将封喉的一剑,再顺势退开几步。
月灵风也收回剑势。
“好剑法!”川江夜劈下一刀,洛无心以为月灵风必败,暗捏了一把汗,却见月灵风轻松扭转战局,不禁拍手叫好。
洛无心见月灵风所使招式不同以往,不待月灵风走下剑台,即趋前赞道,“三师兄,不错不错嘛!看来你有下过苦功,剑法绝妙,似要追上二师兄了。”
“那我站在三公子之列还是多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