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多海已拉着凌尺素介绍,俏皮道,“凌姐姐,这位便是无心姐姐,人称风烟无踪的洛飞仙便是她。无心姐姐,这位是凌尺素凌姐姐。”
两人见过礼,凌尺素又道,“原来真的是飞仙。”
洛无心淡淡一笑,回道,“惭愧。”
“惭愧不得!”尘多海哈哈笑了一声,又道,“这位是川江夜川大哥,这位嘛…凌姐姐肯定不用我介绍了。”
川江夜被介绍给凌尺素,一时还未回神,洛白衣已经回过神来,讶道,“尺素,你怎会寻到此间来?”
凌尺素不答话,只跟川江夜施礼道,“原来阁下便是孤落主人,尺素这厢有礼了。”
川江夜此时回神,见凌尺素施礼,急忙还礼道,“尺…噢,凌姑娘不必拘礼。”
洛无心和尘多海已看出一些端倪。
凌尺素淡然而笑,又道,“洛姑娘,川大哥,多海妹妹,我想跟白衣单独聊聊,不知方便么?”
三人离开。
尘多海藏不住好奇,一离开便追问川江夜道,“川大哥,凌姐姐是什么人啊?难道是洛大哥的…啊,”尘多海改口道,“什么人啊?”
洛无心忍俊不禁道,“是啊,我看凌姑娘虽然笑着,却总似有一股忧愁凝结在眉宇之间,让人十分怜惜。”
川江夜哈哈一笑,道,“可能跟无心姑娘一样是个…呃,都有故事,不必多思,我想白衣自会处理好。”
洛无心被川江夜点中心事,虽然生愁,却不忍看川江夜一改平日爽朗,强颜说笑,便安慰道,“我很好,川大哥不必顾虑我的。”
尘多海弄不明白,却也不再插嘴,安静得出乎意外。
洛无心又道,“川大哥,我们去小酌几杯如何?”
川江夜正愁无人解饮,爽快答应。
尘多海自然奉陪。
夜来了,雨也来了。
洛白衣跟凌尺素在小亭絮语,洛无心三人则移回屋里。
细雨掌灯,洛无心听着滴雨之声,轻轻道,“清夜沉沉动春酌,灯前细雨檐花落。川大哥,多海,在这春末之夜,我们都不要伤事感怀了罢,只痛饮如何?”
尘多海知道有心事的不止凌尺素,还有洛白衣,更有在座的两位,包括自己,又何尝没有心事?
好诗触景,尘多海脆声应道,“好!”
川江夜也不再沉默,笑道,“无心姑娘有此壮阔,川大哥岂可落后?野老沉郁,不如青莲之…”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尘多海抢了话头。
洛无心与川江夜相对而笑。
尘多海便问道,“川大哥本来想说什么?”
川江夜翘杯一饮而尽,道,“我忘了,也许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啊,那我们就饮者留名!”尘多海拍手笑道,“其实野老在后头也颇雄壮,请君倾耳来听——”
尘多海摇头晃脑,煞有介事道,“不须闻此意惨怆,生前相遇且衔杯。哈哈!”
洛无心和川江夜齐齐又笑。
小亭这边,凌尺素诉着相思,洛白衣只静静听着。
“原来白衣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嗯。”洛白衣答道,“但我相信,我们很快会找到他的。”
“嗯。”凌尺素也只得这样回答。
两人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