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犹豫起来,“这…”
尘琴子忙道,“还请谢伯父告知。”
谢父皱着眉头,道,“这个…老夫惭愧…”忽而道,“不过夫人兴许知道。”
尘琴子四人闻言不禁喜上眉梢。
尘琴子又道,“那就请伯母…”
话未说完,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众人看去,婷婷立着的却是谢飞絮。
谢飞絮嘴角微扬,笑道,“阿娘吩咐我来请四位和阿爹去吃饭,不料却听到四位要请阿娘前来,这叫我如何是好?”
慕容花城笑道,“当然是要听伯母的吩咐,吃饭要紧。”
谢父顺势道,“不错不错,大家想必都有些肚饿了,先去吃饭。”说着伸手请尘琴子四人移步。
谢飞絮快步走来,拉着千百媚和皇甫飞卿便走,后面尘琴子和慕容花城跟着谢父一同来到餐间。只见餐间正中一张八仙桌,桌上美味佳肴着实不少,谢猗见人来齐了,便招呼坐好。
待众人坐定,末席空着,谢猗和谢飞絮要老妈妈入座,老妈妈推辞要帮忙舀饭斟酒,不愿落座,尘琴子四人见状也只站着,不敢先落座。
老妈妈却哪里推得过谢猗,呵呵而笑,坐在谢猗和谢飞絮中间。
谢父歉道,“不知各位光临,仓仓促促,还望包含。”
尘琴子、慕容花城、千百媚及皇甫飞卿四人闻言都抱礼道,“谢伯父客气了。”
谢猗娇声笑道,“是啊阿爹,照你这么客气下去,还没开吃,菜就凉了。”
众人齐笑。
谢猗又道,“来来来,快吃快吃。”
谢父笑道,“各位请。”
尘琴子还了一个礼,心道,“这般才好。”
尘琴子这般想着,不禁看了谢猗一眼。
谢猗口中美味还未咽下,看见尘琴子看过来,即招呼道,“尘大哥快吃啊,不要看着我咧,我吃不得。”
众人又一阵笑。
老妈妈呵呵笑道,“哪里不吃得,绿竹猗猗,熊猫儿就专吃得。”
谢猗笑道,“阿妈,你又说差了,尘大哥又不是熊猫儿。”
众人大笑。
谢猗个性豪爽,自能看出尘琴子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是故开起玩笑来也没遮拦。
尘琴子四人倒是没有想到老妈妈也这般风趣有学识,甫见之时,以为只有谢猗戏弄她的道理,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两人是互相闹惯了的。
这般想着,又都忍俊不禁。
饭后,众人来到内院的亭台上歇息。
时节入冬,夜晚冰凉,众人絮絮而语,天色尽晚。
尘琴子向谢母询问道,“谢伯母,方才我们四人跟谢伯父谈到那名女婴,不知谢伯母可知道那名女婴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谢母看着谢父,似不甚明白。
谢父便道,“就是当年那名女孩儿。”
谢母恍然,道,“那名女孩儿她…她那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个大人一般罢了。”
谢父咳嗽一声又道,“不是她,是她抱来的那名女婴。”
尘琴子四人虽然关心线索,但看谢母憨态,都不禁莞尔。
谢母这才全明白过来,道,“哦…说的是飞絮呀。”
谢飞絮忙道,“阿娘,看你糊涂的…不是说我。”
谢母笑道,“阿娘知道,絮儿你不知道。那名女婴也叫飞絮呐。”
“啊?”谢飞絮和谢猗闻言大感惊奇。
慕容花城抓到机会,娓娓述起往事。
谢猗听完笑道,“哈哈,阿爹阿娘,原来还有这事啊?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好让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呀——啊!难道是…”
谢飞絮即打断道,“又胡说了!”
谢猗果然不敢再说,退到一边。
“难道是黑衣姐姐?”谁都没料到谢猗突然跳出来又说了一句。
见谢父谢母不解,谢飞絮皱皱眉头,道,“阿爹阿娘,我们常常出去,就是去找东面一字渡口的黑衣姐姐。”
谢母有些惊讶道,“那姑娘来无影去无踪的,你们怎么认得她?”
谢飞絮笑道,“阿娘,这个说来话可长了,以后再说吧。现在先来说那个飞絮,琴子和凤…哦,那个…慕容公子他们有要事呢。”
谢母连连说好,又道,“她身上只有一处特殊…”
尘琴子道,“何处?”
尘琴子此言一出,顿觉唐突,又见谢母支吾不语,脸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飞卿已解其意,笑道,“伯母,我们进去说。”
谢母呵呵笑道,“也没有什么,她的特殊之处,便是左胸脯上有一颗红痣,还是一颗三角形状的红痣。”
“我见过…”谢猗又破口而出。
但话未说完,已被谢飞絮阻拦,“不许胡闹。”
谢猗见谢飞絮眼神凌厉,心知姐姐真的生气了,这下才真的不敢再造次。
尘琴子四人心中已有想法。
慕容花城邀请道,“谢少女,我们明日一起去拜访她,好不好?”
慕容花城公然叫“谢少女”,谢飞絮闻言脸不禁一红,瞧了瞧正自疑惑的谢父谢母,回道,“可…可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无用。”
谢猗见谢飞絮害羞,又不怕了,拍手撮合道,“人多了才好办事,一定要去!”
慕容花城和道,“有理有理!况且你们跟她熟络,比较好说话。”
尘琴子三人闻言不禁莞尔,心道,“原来你也是无计可施!”
谢飞絮真是恨不得同行,顺势道,“也好。”
谢父谢母对望一眼,心中大觉舒畅。而在众人不注意时,谢飞絮笑靥如花,转身捧着双手放在心前,整个人几乎已经在跳着舞着。
不过毕竟没有跳着舞着。
谢猗则咿咿呀呀,摩拳擦掌,似要大干一番,一股兴奋劲儿一览无遗,逗得众人摇头怜爱,无可奈何。
皇甫飞卿的眼神里则还有另一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