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二抢着说道:“他叫方华,是方阳的弟弟,今儿燕师姐受伤,就他嫌疑最大。”
白荡海脸色略沉,道:“多嘴。”
司空二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拜道:“弟子担心燕师姐伤势,这会儿方寸大乱,想啥说啥,请白师恕罪!”
白荡海淡淡道:“起来,莫让天京人笑话。”
司空二起身退后,仍不忘狠狠瞪一眼方华。
白荡海对方华说道:“看你年纪,想必不是方宏子嗣,而是方寅所出,对否?”
方华大感没劲,天下第二人也满口大汉官话,甚至比欧阳乐还字正腔圆,真是一点也不好玩。随口道:“我是方寅的儿子。”
白荡海注视着他,不发一言,似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
方华不禁来气,想本少爷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像审犯人似的对待本少爷,当下冷哼道:“我爹要是活到现在,你这天下第二人的位子,恐怕未必坐得稳。”
众人大惊失色,司空二怒喝道:“大胆!”
白荡海却不生气,沉默良久,叹道:“言之有理。”
众人愕然。司空二结结巴巴道:“白师,您……您干嘛呢这是……”
白荡海道:“方寅乃旷古绝今的武道奇才,我的修为虽高过他,但在资质方面,我自问远远不及。凭他的修炼速度,只要活着定能胜过我。”
方华发现他对父亲并不陌生,奇道:“你认得我爹?”
白荡海点点头,又傲然一笑,道:“不过方寅去世仅六年,若他仍在世,即便我止步不前,他也无法用六年时间超过我。因此你这番话我不认同。”
方华道:“人都死了,随你怎么说。”
众人心下奇怪,白荡海何等身份地位,居然和一个毛头小子说个不停,难不成当年他和方寅是至交好友?可是为何从未听说这一典故?
白荡海问道:“你与任意平是否经常见面?他如今修为几何?”
方华摇头道:“任老头满世界偷酒喝,我几年没见他了,不清楚他的修为。”
众人越听越诧异,任意平又是什么人?
白荡海道:“然则你与你师公也不常见面?”
方华道:“我婴儿时期见过秋公,懂事后不曾见过,对他没有印象。”
众人听出些端倪,方寅是秋风烈的徒弟,方华居然不和秋风烈来往,白白浪费了这天下最宝贵的资源。
白荡海是仅次于秋风烈的强者,惺惺相惜,对秋风烈的徒儿徒孙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事。
此时场中最无趣的人要数庄严,他是这个军营的最高长官,身为四星魂定中阶高手,又是天京最著名的年轻才俊,好不容易见到武道巨头白荡海,对方却连正眼也不看他,始终和他的仇人闲话家常,不免令他的自尊心深受打击。
可悲的是,哪怕自尊受挫,他也不敢对白荡海动一丁点杀念。
欧阳乐咳嗽一声,略作提醒:“白先生,悠悠神魂受伤,极为严重,您看有没有办法治好她的伤?”
司空二素来鲁莽,又忍不住说道:“还要证明是不是姓方的伤了燕师姐。”
白荡海摇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