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额!”
忽然,张主簿清醒过来,向顾子杰喝了一句,顾子杰闻言一怔,回身行礼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此时张主簿已经站起身来,大声道:“事关重大,你是重要证人,暂时不可离开本县。来人呐,把他们暂且安顿于驿馆。”
“什么?”
“怎么?你有意义,哼,本官说了,你与家人先去驿馆住下,到时候本官会着人录你口供。”
“额,是。”
顾子杰没经历过古代,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审案的,虽然见过电视里演绎的,但那毕竟不是现实。
不过要录口供也是理所当然,现代社会亦是如此,只是要去见岳父大人的日子,只怕要往后推一推了。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那小民就录完口供再走。”
“待县尊点齐捕快,再请王典史带上三班六房的衙役,前往那山口勘察罗巡检史情形时,还要劳你带路。你暂时走不得,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等待本官吩咐吧。”
顾子杰一怔,这是软禁的意思,他虽然很相信法律,但有时候当成替罪羔羊也是大有可能,他急道:“这位老爷,小民我……”
张主簿一挥手,高声道:“来人,带他下去,安顿于驿馆!”
二堂外正站着四个衙役,此时马上赶过来两个,一左一右站到了顾子杰身边。
顾子杰无奈,垂头丧气地跟着那两个衙役离去。
待几人离开后不久。
“呵呵,哈哈,张主簿,很快,咱们就得罢官为民了,呵呵,还留那人何用。”
孙有为先是凄然一笑,继而眼珠突然一转,登时笑的越发起劲了,拍案道:“罢官为民啊!本官这个憋屈官要罢官为民了。曹县丞、张主簿,你们两位也要和本官一起削职为民了。哈哈哈……,没想到你我三人竟然成了一条绳上的蜢蚱,哈哈哈……”
“我孙有为在这齐镇县三年,整整三年啊,哈哈哈,从一开始的全力抗争,到后来心灰意冷,张主簿,你知道我对你二人恨意有多深么?呵呵,哈哈,嘿嘿……,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啊,咱们三个人一起要倒霉了,哈哈哈哈……”
三年来这位孙知县没少受窝囊气,这一次终于可以发泄了,他自说自话,拍着桌子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感觉很痛快:“罢官也好,为官难为,日^他奶奶的腿。”
一屋子人俱是铁青着脸,孙有为对他们有成见,他们自是心知肚明,只是见着孙有为这般疯癫样子,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张主簿回过神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待他笑得喘息不已时,缓缓说道:“此事,未必不能有个解决的法子。”
“法子?”
孙知县指着他,恣意张狂地大笑:“什么法子?哈哈哈,张主簿,本县承认你足智多谋,可是眼下这般情形,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和山中部落关系匪浅么?听说山中有官兵,以及各种神秘无尽的道术,不如你请个跳大仙的人物或者请个大神人来把巡检史救活吧。哈哈哈……”
孙知县越说越觉有趣,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天可怜见,他到齐镇县三年,一直忍着气,今天还是头一回可以指着张主簿的鼻子,这般嘲弄于他。
张主簿瞪着笑得有些疯疯癫癫的孙有为,一字一顿地道:“没错!我就是要救活他!”
此言一出,孙知县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惊骇地看着张主簿,失声问道:“救活他?你……你……,世上难道真有如此秘术,能让人死而复生?”
他本以为这一遭必定要丢官为民了,心灰意冷之下,已是破罐子破摔,突然听说还有希望,患得患失之下,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张主簿没有答话,他冷冷地搜了一眼堂上的佐贰官、首令官、杂职官们说道:“诸位,今天这件事一旦为朝廷所知,县尊大人、县丞大人和本官固然难辞其咎,只怕到时候齐镇县所有官员或轻或重也一定要受到处分。我等如今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要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成。”
“真的让人死而复生么?”
“有什么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但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