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即便是再如何水平低劣，头脑愚钝的巫师，也应该掌握如何施法的技巧，而且必须是最好的——因为无论如何，你们代表了尼欧奈特，全奥斯吉利亚最高水准。”弗朗茨低沉圆滑，声调沉闷缓慢：“如果等到毕业之时，连一个小火苗都搓不出来，那可真是……令人无比的遗憾。”

那似笑非笑，充满诡异气息的语气，还有沉闷的表情，狭长眸子里满是挑衅和戏谑的目光，让所有学徒们又有种恨不得站起来破口大骂的冲动。

不过利维倒是多少可以明白一点弗朗茨教授这么做的原因——符文学和施法是十分考验天赋的，尽管所有巫师都可以掌握，但是对很多人而言这需要时间；相较之下魔药学尽管也对人的天赋有一定要求，尤其是悟性。但是大多数巫师学徒都可以达到相当水准——只要他们愿意学。

他讨厌没有耐性，而且不愿意花时间的学徒——利维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因为这些也恰好是路德维希导师讨厌的。

“幼稚的猜测，我真该赞扬一下你那无所谓的天真！”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嘲弄的意味，嘴角上挂着一丝假笑，如同黑影般站在利维的面前，指着那不断沸腾的钳锅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想到同时加三朵弗洛那花的汁液的，你准备把我们所有人都毒死吗？”弗朗茨教授低沉的说道：“哦……那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死的毫无痛苦。”

“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止痛药剂的效果更强一些。”利维低声说道：“而且，我们可以加一些血山草来中和一下。”

“三份弗洛那花的药性抄写，因为你把教授当白痴。”弗朗茨面无表情，狭长的眸子从利维眼前一扫而过：“另外再加两份——这是表扬你那崇高的实验精神，又发明了一种能够毫无痛觉的自杀方式！”

“砰砰砰——！”

就在弗朗茨准备继续说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弗朗茨冷冽的目光在整个实验室内扫了一眼：“收拾好你们那些可怕的毒药和兴奋剂，然后给我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是教天文学的霍普教授，我刚才就看到她站在外面！”一个坐在靠门位置，眼尖的学徒，在弗朗茨走出去之后悄悄的和实验室内的大伙儿们说道。

“哦……不会吧，霍普教授今年都快六十岁了！”维吉尔满脸的惊愕，就好像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弗朗茨……他竟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周围的学徒们发出了一阵嬉笑声，显然这个笑话很能让被弗朗茨打击到的学徒们稍稍舒缓一下心情。只有盖约依旧是一副冷面孔。

“你就不怕被弗朗茨教授发现吗？”盖约冷笑一声：“你猜他会怎么整你？”

“我不相信他就连临时出门的时候，还会在实验室里留一个侦测咒。”维吉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如果他真是那样的偏执狂，我也就认了。”

“哪怕是我让你给我到城堡楼梯里擦地板，你也没有任何意见？”猛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维吉尔浑身一僵，脖子机械的慢慢转到身后，额头上全是冷汗：“弗朗茨教授？”

几乎所有的学徒们瞬间屏住呼吸，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维吉尔背后的弗朗茨·阿哈尔特，感觉背后全都被冷汗浸湿了。

“我现在没工夫收拾你，布鲁图斯家的混账小子！”弗朗茨教授一甩袖子，看向一旁的利维，郑重的说道：“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