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巫师为了得到这东西，都是不惜手段的——相当多巫师的个人传记，都记录着他们如何赚得了某位人鱼的感情，骗取额鳞的故事——因为如果不是人鱼心甘情愿的取下额鳞，那这东西的价值至少要打一半的折扣。”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莉莎会对你那么厌恶了——小女孩儿们总是对于某些事情抱有美好的幻想，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维吉尔很随意的摆摆手，像是当成了什么无所谓的小事一样：“反正只要我们清楚就可以了。”

利维默然的站在原地，这时候莉莎从后面走过来，示意利维可以过来了，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无比刺痛人心灵的目光。

柜台后面是一个圆柱形的储藏室——或者说，它唯一的功能可能就是完成这个契约而已。地板上似乎是用墨水画出来的构阵，看起来相当复杂的符文术式。

“紧握住这片额鳞，然后站在符文中央不要乱动，听我念完咒语——你也不希望这么珍贵的东西失效吧？”莉莎冷冷的说道：“不管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觉得的！”利维有些愤怒的看着少女：“但是把这枚额鳞用掉对我而言是下了巨大决心的事情——这决心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怎么，还舍不得？”莉莎冷笑一声：“我根本就不关心……”

“我也不关心你在想什么！”愤怒的利维一把抓住了莉莎的衣领，少女的身体轻盈的超乎他的想象，凶狠的目光像极了路德维希：“但我绝不允许有人试图玷污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站在一旁的维吉尔伸了伸手想要阻止，但还是停了下来，只是将魔杖握在了掌心——以防万一，维吉尔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利维看着被自己抓起来的莉莎，瘦弱的身体几乎快被自己整个提了起来，虽然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眼睛却圆噔噔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对不起，我有些……过于失态了。”黑发少年赶紧松开手，歉意的看着对方有些沉重的低下头：“如果可以的话，请接收我的道歉。”

“站到符文中央去。”莉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已经毫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如同死水一潭：“然后等我念完咒语。”

利维不再反驳，静静的走了过去，让站在旁边的维吉尔松了口气——刚才要是真的出了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过感情波动居然这么大……他和那个叫海伦娜的小人鱼究竟是什么关系？散漫的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维吉尔听薇薇安说起过，那个小人鱼海伦娜的故事，显然不会是利维所说的那么简单吧？

站在符文中央的利维，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额鳞，然后慢慢松开，按照仪式举起了莉莎放到自己手中的一柄看起来相当古怪的匕首，轻轻划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流出的鲜血将自己和那枚额鳞相连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利维发现自己似乎能够看到那个小海伦娜的身影了，依旧是那么单纯的笑容，天蓝色的眸子狡黠的左右转动着，似乎有许许多多想要问自己的事情。

这会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海伦娜？利维低声轻诉着。没有人回答他，但是利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却又不曾看到的奇妙风景吧，海伦娜？

让我们融为一体，我会用我自己的眼睛让你看见的。

好好睡一觉，然后准备踏上一个叫做“利维一生”的奇妙旅程吧。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