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佑抬起头来,看向目光灼灼的刘伯倸,他想了想,说道:“学生所知也不多,据说天书降世中的天书实际上并不是一本书,具体是什么无人得知,但可以知道的是,我们如今的修炼体系是天书降世之后才形成的。历史中虽然没有记载天书降世前的修行者的修行法门,但的确是不一样的。”
“你凭什么知道?”坐在第一排的泽光成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冷笑着说道,他可不希望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我从书上看到的。”秦天佑淡淡地回道。
“书中所讲就可尽信吗?”他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而已。”秦天佑无意争吵,转过了头,继续望着窗外,正好看到远处的那位女子,倚在亭中栏边,此时已经转过了小半个身子,就是这小半个侧影,让秦天佑相信,她便是那日所见的苏夭。
那样的绝世面容世上又岂会有如此相似的第二个,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天教学院里,若是这样,上天似乎也太会开玩笑了。
柔和的阳光照在那侧脸之上,如同落在了一片雪白无垠的冰原之上,绽放出了明艳的色彩,只见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微笑。
“她看到了什么呢?”秦天佑的心神再一次被吸引过去。
泽光成看到那个回答了自己回答不上来问题的家伙,居然无视自己,转头看向了窗外,他简直气得想要站起来怒骂一通。
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堂课,为了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一个好的印象,他才生生冷静了下来。要知道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可以进甲班的,他的实力并不差,武试成绩很不错,骑术甲等,两个乙等,只有一个略差一些,是丙等。但光是武试成绩已经足以让他自傲,他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进入甲班。
他想了很多种理由,很有可能是他的那个唯一丙等成绩让他生生卡出了门外,除了这个可能以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结果已经摆在了那里,他也没有办法,分班会的时候,他有过提出抗议的冲动,但想到学院的严谨作风,绝不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他若是一味要求,很有可能给学院留下不好的印象,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乙班便乙班吧,做不了凤尾,那就做鸡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他没想到,今天一出手就失策了,居然被人无视了,这真是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
就在他想要和那个可恶的无视自己的家伙辩驳一番的时候,刘伯倸开口了。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思考了片刻,说道:“那位同学所言不假,史书中虽然没有记载,但也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嗅出一丝味道,不过,这位同学,这个结论是你自己思考所得吗?”
秦天佑虽然眼睛看着窗外,但他其实一直听着屋内的动静,此刻听见老师所问,他点了点头,回道:“学生是在读到《高祖本纪》这本书的时候,偶然间想到的。”
“不错!这位同学很不错!”刘伯倸毫不掩饰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
《高祖本纪》并不是一本古籍孤本,相反,这本书普遍可见,甚至在外面的书铺中就可随意买到,其中所言虽然大多有夸大其实的成分,但也并不过分,其中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只不过经过一番修饰之后,很多意思会有不同的效果罢了。
听到秦天佑口中说出的这本书,很多人开始回想起来,大部分人也都读过这本书,但他们似乎不曾见过里面有写天书降世带来的影响啊。
“高祖本纪?这本书我也读过,可我怎么没有发现里面有他说的内容,这家伙不会是胡编乱造,随意说了一本书吧?”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我也读过,里面绝对没有他说的内容,我敢断定这家伙是在胡言乱语。”
泽光成也开始回想高祖本纪的每一篇事迹,每一句话,这本书他读过很多遍。高祖皇帝是一位了不起的伟人,他一直以高祖皇帝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希望出人头地功成名就。所以,在他校舍里的枕边就放着一本《高祖本纪》,每次一有闲暇,他都会抽出这本书来,郑重其事地翻上一番,他的内心就会充满莫名的信心和激动。
“第一篇?不对。第二篇?也不对。……第八篇,不,这里更没有。这本书一共只有八篇,这八篇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为何我不曾知道他所说的,难道是我读得还不够细?”
泽光成越想越不能够忍受,本来,别人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其实可以说是侥幸。但从一本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书上,扳倒了自己,这如何能忍?这岂不是说自己读书不如人?
他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这家伙,实在是太过狂妄,或许你说一本孤僻一些的史书,也能搪塞过去,但你却说了一本人尽皆知的书,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应该读过高祖皇帝的事迹,为何我们都没有发现,而你却发现了?还是说你看过的版本和我们所看有所不同?不知你可能讲出书中第几篇,哪一句话,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
底下应和之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