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马子真，正妻所生，无论面容还是性格，都与自己很像，小儿子马子善，一个原本的丫鬟所生，继承了自己的狠辣，却没有心机，性子很冲。

就比如刚才这句话，马子真就会斟酌一番，旁敲侧击的问，马子善却是直截了当。这还是对他爹，所以中间的关键词没说出来，要不然，还不知说出什么坑爹的话来呢！

所以，即使两个儿子天赋差不多，马凌空还是对大儿子偏爱有加，对小儿子打心眼里不喜欢。

只可惜，造化弄人，灵兽宗破例来东阳城收弟子，偏偏要求元力修为不超过五级，一下便是把马子真排除在外了，被他不喜欢的小儿子马子善，却成了大热门。

这下好了，马子善开始拽起来了，话里话外开始打压马子真，连带着，马子善的丫鬟老娘也要争地位了，有了宫斗戏的苗头，人柳家没内乱，自己马家倒是有了内乱的苗头。

尼玛，郁闷！

尤其再听到小儿子这种毫无心机的问话，马凌空就郁闷的想撞墙——我他么当初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射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呢！

“哼，你懂个屁！”

见小儿子还在执着的等答案，马凌空便是怒不可遏，教训道：“小娘皮也是你叫的么？梅姑娘是龙神宗的弟子，十七岁的八级巅峰，东阳城有谁能比？而且你不要忘了，咱们马家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连任东阳城主，可全是因为有着龙神宗的撑腰，你给我放尊重点！”

“哼，不就是龙神宗么，怕什么？等我拿到族比第一，成为灵兽宗的外门弟子，到时候让这小娘皮给我乖乖的跪舔！”

马子善梗着脖子，一副牛气冲天的架势。

灵兽宗乃是神龙大陆的四大宗门之首，可不是龙神宗这些东胜郡的小门小派可以比的！

啪~

马凌空给马子善狠狠的扫了一头皮，低声怒道：“你给我闭嘴！再那么大声，老子不让你参加族比了。”

“呃，凭啥？”马子善吓了一跳，也郁闷了。

“凭啥？龙神宗虽然只是东胜郡的小门派，比不上名闻大陆的灵兽宗，但龙神宗跟灵兽宗关系密切，尤其这位梅姑娘，居然会被灵兽宗派来做前期工作，关系更是不一般！”

“你这些话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别说拿灵兽宗外门弟子的名额，就是小命也不敢说能保住，懂了没有？”

“哦，懂了！”马子善很郁闷的出了车厢。

“蠢货，真是个蠢货！”马凌空低声怒骂，心里更是后悔——早知道会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当初把他射到墙上就完了，妈的！

郁闷，也想撞墙了。

一路无话，郁闷前行。

而在此时的柳家，四长老柳云明刚刚又是结束了一次会议，虽然他有些想法，但旁支这些高层都不拿他当回事儿，让他郁闷的很。

“老爷，城少爷刚刚又来过！”

刚回到住处，那个叫木叔的老仆便是跟进来说道。

“这小子，又是早做抉择这件事？”

见老仆点头，柳云明顿时显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摆手说道：“我不是跟他说了么？大长老毕竟是十级巅峰，即使嫡系那边有三个九级巅峰，也还是势均力敌的态势。”

“所以咱们将会成为左右柳家局势的关键，一旦发生较量，他们都会拼命的来拉拢咱们，自然也要拼命的给出好处，咱们一定要待价而沽，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能草率！”

“这小子才十几岁，就想操老子的心了，老子走的桥比他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他吃的饭多，难道老子的决定还会比不上他，还会……”

话到此处，突然发现木叔的表情有些不对头，一愣，问道：“木叔，你怎么了？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呢？”

“老爷，我这是又哭又笑！”

木叔很难看的咧了咧嘴，说道：“就在您开会的时候，长生殿的护卫队长亲自来送信，说是大长老的长生牌碎裂，已经……”

“什么！”

没等木叔把话说完，四长老柳云明像被蝎子蛰了屁股一般，从椅子上直接窜了起来，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大长老，他死了？”

“是，死了！”

“怎么死的？他可是十级巅峰，柳家谁能杀死他？”

“不知道！不过，长生牌碎裂，就表示着他的的确确是死了！”

噗通~

柳云明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霎那间，面色变得惨白，额上也是冒出了冷汗。

大长老死了，旁支一脉的优势就彻底消失了。

想必，柳家嫡系一脉也已经收到消息，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谋划着如何对旁支一脉下手了。

可笑的自己，刚才还想待价而沽，现在可好，自己这一脉不但什么价值都没了，搞不好还要被灭。

可笑的自己，刚才还嘲笑儿子呢，现在想想，真是不听儿子言，吃亏在眼前！

后悔，郁闷，柳云明也想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