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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厄加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站在身前的佛朗思德,眼神锐利,不过少了一种平日来的咄咄逼人以及贵族的玩味,一会儿过去了,厄加特开口说道:“佛朗思德,你不是我需要面对处心积虑想对付的旧贵族,也不是我想要想方设法要掏空你身上金币的富人,因此我不在你身上摆什么城主的架子,我以残狼士兵团的长官身份问你:你离开百叶花骑士团来到桫椤城有什么事?”
佛朗思德无奈笑了笑,对于厄加特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最短的时间询问出自己想问的事情的行事方式,佛朗思德表示佩服。诺克萨斯的军队一向都以军纪严明而据称,下级服从上级,这已经是刻在军人灵魂心底的东西。
在诺克萨斯的军队历史上,只有寥寥几次下级公然违背上级命令的事情。其中最著名的一次就是昔日在一场战役中还是默默无名的德莱厄斯杀掉企图罔顾诺克萨斯利益的长官,而后带着手下士兵一举搬回劣势。
倘若并非那位长官罔顾诺克萨斯利益企图后撤,倘若不是德莱厄斯最终搬回的劣势,守卫了诺克萨斯重要战略要塞克洛伊要塞。这两个条件如果缺少一个,那么而今在军界叱咤风云的德莱厄斯将军也将不复存在。
对于这位在那艰难战役中幸存下来的长官厄加特,佛朗思德还是带着浓重的敬意,而且他本身也没有想过在厄加特面前隐藏或隐藏得住他的来意,因此佛朗思德立刻坦诚说道:“长官您忘记了吗?这几日正是百叶花骑士团休整的时期,因此我也就乘着这个机会来到了桫椤城。有两件事情,一是来看看城主您,二来是看看昔日的老朋友‘收割者’沙特!”
那由钢铁铸就的尖锐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厄加特没有说话,静静望着佛朗思德,继续听下来。
稍微顿了一下,佛朗思德又继续说道:“我去过沙特的家,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我见到了沙特的养子奥古斯都!我希望带他离开加入百叶花骑士团,因此来向着长官请示。”
厄加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望着一脸诚恳的佛朗思德,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奥古斯都可是有机会以新兵第一名的成绩去往战争学院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而你带奥古斯都去百叶花骑士团能保证他拥有骑士头衔吗??”
佛朗思德立刻回答道:“不能!但现在是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帝国的战争时期,我可以帮他创造机会,而且有足够功勋的奥古斯都也可以去战争学院进行深造,这样的深造远远比一个新兵第一的头衔来得有分量。”
厄加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佛朗思德,并没有给佛朗思德明确的答复,“一切都等新兵大会结束了再说。”
佛朗思德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继续提自己的想法。他望着那副属于昔日收割者沙特的那副残破铠甲,佛朗思德轻声说道:“长官,我欠沙特一个铁橡树勋章,因此我希望还给奥古斯都!”
“出去!”沉默过去,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
随后佛朗思德离开的城主府。
坐在书房内,厄加特满脸疲倦,脸上再没有人前那种犀利、残暴,靠在椅子上,厄加特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奥古斯都的父亲竟然是收割者沙特?命运女神你这个**,你可真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起身,厄加特走到那书架前,轻轻摸着刚才佛朗思德拿过得那副残破铠甲。铠甲锈迹斑斑,胸口明显有一个洞,拿起铠甲,厄加特用那机械手臂摸着那个洞,喃喃自语道:“佛朗思德欠你一个铁橡树勋章,而我却欠你一条命。”
“沙特啊沙特,我究竟应该如何做决定才符合你的真正的心愿呢?”书房内回响着厄加特自语声音。
一个不经意间的玩笑竟然牵扯到故人之子,究竟是厄加特在向着奥古斯都开玩笑,还是命运女神故意在给这个心已冷唯有仇恨与战争的家伙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