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阁下说笑了,那婆娘不过是个贱民,又怎能与你我之事相提并论?”
赵二公子缓过神来,似乎又渐渐找回身为赵家少爷的自信。他赵家家境巨富,又是武林世家,高手如云,在临江城中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近日他父亲赵家主又得了天大机缘,赵家实力更上一层楼,他身为赵家二公子,却又怕得什么?
今日不慎走了背运,折了一名好手,不过虎落平阳而已,只要报出他赵家的名头,又有谁敢胡来?虽然眼下势比人强,不得已才受了眼前这疯人的欺辱,但等他回到家族找来帮手,倒要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赵二公子又开口说道:“阁下不知,那贱婆娘得了疯病纠缠于我,非要说那野孩子是我赵二的种,不过是见我赵家业大,想要骗些钱财罢了。你说仇怨,她来扰我喝酒,又要骗我钱财,这不就是仇怨吗?”
“你胡说!你、你才不是我的爹爹,我娘亲也不是骗子!”
突然传来一声稚语,赵二公子回头看去,却是那被踢下楼梯的小童,不知何时缓了过来,爬到她娘亲身边。一张小脸犹发青紫,却恶狠狠地瞪着赵二,说话虽条理不清,但斩钉截铁,清脆的童音里有种贫苦家孩童特有的坚毅和早熟。
“娘、娘亲她不过是……不过是想买些药材给伯伯医病……娘亲说了,当年你不得赵老爷欢喜,没得钱使,娘亲家里的钱都给了你用,连、连房契都被你赌光了,娘亲没有钱给你,你就抛下娘亲不管。这些年,我和娘亲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都是伯伯在帮助我们,娘亲从没想过去找你讨一个铜板!可现在伯伯得了急病……娘亲是实在没法,才、才……才来找你,你却让人打娘亲,打小菱!心眼比豺狼还坏!就算娘亲说你是我爹爹,小菱也不会认的!”
“哼,可笑!你这野种又懂得什么?我赵家虽富,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讨饭的。这些年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人都领来一个野种,都说是我赵二的孩子,我赵二岂不成了笑柄?”
赵二公子轻蔑地笑,仿佛在孩童小菱身上又找到了身为赵家少爷的高贵,倨傲之色再次浮上脸孔,居高临下地道:“你们这等贱民,在我眼中就如同猪狗!打了又如何?打死了又能如何?本少爷心情好才屈尊和这婆娘玩玩,你们这些泥巴里生出的贱种却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若是心情不好,便杀你全家!灭你全族!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你这良心喂狗的歹人!不,某看你连人都不是!同是爹生娘养,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你却哪里比他们母女高贵?”
虬髯大汉气得满脸涨红,一双眼睛瞪得睚眦欲裂,便要取出兵刃与之拼命。
“哈,我却忘了你这蠢才!刚刚逃得一命,现在又来叫嚣,真是不知死活!”赵二公子愈发猖獗,他眼神掠过虬髯大汉,到了李傲身上,却忽然打了个激灵,不知怎得气焰就弱了几分。
“阁下,我赵家行事公正磊落,确实没有针对您的意思。阁下武艺高强,自是和他们这些猪狗贱民不同,这一切不过一场误会。就算是你出手杀了我赵家的人,我赵二也在此担保,回去定会向父亲大人说上几句好话,到时也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过错?”
“噢,呵呵……是在下失言了,谈不上过错、谈不上……凭阁下实力,到时只要阁下去我赵家陪个不是,也就……”
“哈哈哈哈哈哈————”
李傲大笑起来。
“你有些说的不错,有些倒是大错特错了!”
“这世界强者为尊,你视这对母女如猪狗,想杀变杀,想辱便辱,她们无力反抗,却也不无道理。”
“但你说错的是,你、你父亲、你们整个赵家!在我眼中,却是连猪狗也都不如!不过一群蝼蚁!”
李傲一步步向前走去,面露狰狞。
“我杀那紫衣人,是因他挡了我的道路。”
“而我现在杀你,之后再灭你赵家,只是因为看你不顺眼而已!”
他额间血筋密集如麻,双瞳血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