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的眼皮好似压上了千万斤重的东西,疲惫的令高顺条件反射的想闭上,但是看着那眼前的光芒,就迫使着高顺不要闭上,因为希望就在眼前。高顺忘却了耳边的声音,只感受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嘴角流着淡淡晶莹的液体,身体一颤一颤的,微微偏过头,露出一丝皮肉微笑,张嘴却不出声音,因为喉咙以及肺部都已经干裂的流血。但是通过口型,云彬看出来了,高顺实在说“快点去前面开路!”
也许两个鼻孔跟不上呼吸的节奏,张大了嘴巴,一呼吸,顿时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身体居然在逐渐变冷,这点高顺以及感觉到了,四肢好似没了知觉,跑动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里,云彬的双手微微颤抖,几欲松下双手去接住摇晃不止的高顺,因为高顺的这副惨样,以及达到了极限,提醒吊胆的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背上还有一个人。此时云彬已经忘记一切,全神贯注的看着高顺,只等高顺坚持不住的那一瞬间,那时自己就会爆速度接住高顺,带着他结束今天的一切。
在云彬他们就要离开小巷的时候,一支骑队驶进了小巷,看着小巷内混乱的场面,惨叫声不绝,为的人是一个骑着全身包裹着黑色铠甲的高头大马,身穿兽面吞云黑甲,头戴顶天鳞甲头盔,脚穿麟尘咬兽靴的中年男子。通过厚重的头盔,可以看见男子苍白的面色,一看就是酒色掏空了身子,而且只是坐在马上,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了,汗水直流。男子从眉心道左脸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充满了杀气,可以想象以前此人是何等的威严,现今却是这等模样。
男子咽了咽口水,稍微润了润喉咙,不情愿的嘀咕道:“真是麻烦,要不是那个谁烧了蔡府书房,老子也不用白天黑夜的出来搞什么搜查,早就去怡红院抱着小红乐呵去了!真是该死,等抓到他们,一定要好好处死他们,哼!”
男子看着混乱的场面,以为刺客已经陷入包围,正在做困兽之斗,因此没有出言阻拦,反而不耐烦的叫着更多的人冲进去。小巷内屁大的地方,却拥挤了数千人,被踩死的不在少数,误伤的更是多的双手难以计数。在男子旁边,有一个体型壮硕,豹眼男子,面色肃然的看着现场,两道剑眉斜的厉害,看他眉心好似要爆炸了一样,充满了火气。整个人身穿副将的黑色铠甲,气势却比为的中年男子还要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人才是统领呢!
此人看了看混乱不堪的现场,转头双手做楫对中年男子道:“统领大人,赶紧下令制止所有人吧!要不然贼人会趁此混乱的机会逃出去,到时候就麻烦了!而且现场空间这么小,很容易伤害自己人,要是捉到敌人也就算了,要是捉不到,还倒贴了士兵的性命,要是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啊!”
统领颇为不满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副将,但还是张口喊道:“都住手、、、都他妈给老子住手听见没?靠!你妹的,叫你们住手没听见吗?老子是统领,你们反了吗?”统领怒火狂烧的吼叫着,越叫越生气,不但没人听,反而闹的更猛了。
副将见统领叫话居然没有用,于是忍不住的吼道:“都给老子住手!”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止了下来,所有人像被定身了一样,惶恐的转头看着副将,这可是他们真正的统领啊!并非说副将官职是统领,而是所有禁军真正能够统领的只有这个副将!在禁军里面,问谁最厉害?所有人一定会伸出拇指,心服口服的说是副将。问谁最具有声望,那他们还是都会异口同声说是副将。
禁军的统帅以前是一个边塞守卫偏将,却因为守卫有功,于是被钦点调回洛阳做了禁军统领,享受无尽荣华富贵。因为常年在边塞吃苦,一回到洛阳,那还经受得住洛阳的种种诱惑啊?很快就陷入无尽诱惑之中,每天贪图享乐,烟花水酒,红楼梦色,长久之下,很快消磨了他的意志以及血性,变成了现在这样昏庸无能的模样。统领看了看镇定下来的场面,很是不悦,暗自对副将起了杀心。
也许是知道自己太张扬,副将主动低下头,放下身段站回统领身后。无论是谁,都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逞威风,这就是所谓的功高震主,主上忌讳。统领冷哼一声,抬起一脚将副将踢倒在地,一口口水吐在副将铠甲上,冷冷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不用太自以为是!不要以为自己有些才能,就可以在我面前显摆,惹火了我,我现在就能砍死你,今天这个贼人要是抓不到,我拿你定罪。”
副将虎体一震,一股憋屈的怒火顿时涌上脑海,屈辱啊!想他堂堂八尺男儿,何尝受过这样的屈辱?热血因此沸腾了,要不是因为知道官场黑暗,不得不忍耐,恐怕早就提刀杀了统领这个废物。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他还不想拿自己的命去抵偿一个废物的命。副将好似千里马一样,没有遇见伯乐而憋屈,不甘的心情又有谁能够理解?无奈的叹了一口,慢慢的站起身,走进人群,开始侦查起来,毕竟统领已经将话说白了,抓不到就拿你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