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杵着木杖站起身来,走到帅帐里的那副地图旁边说道:“已经十天了,按照行程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入大宁了。只要入了大宁,四王子和六公主就必定插翅难逃。”
“乌鲁斯不懂额祁葛的意思,大宁的万户是岱森达日,他可是支持阿尔苏博特的。到了大宁阿尔苏博特应该是更安全才对,又怎么会插翅难逃?”
老人看了乌鲁斯一眼,似乎有些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你难逃忘了达延汗派你先到土默特来的目的了吗?”
“乌鲁斯记得,让我来剿灭到蒙古作乱的大明骑兵,可是现在那支大明骑兵不是已经离开蒙古了吗?”
“那支骑兵真的已经完全离开了?不是还有几个把四王子和六公主给掳走了吗?
达延汗派你先回来的时候曾经写了汗令给你,允许你随意调动兵马配合你行动。大宁的附近不是还有苏赫勒尔吗?你和岱森达日和是苏赫勒尔交换一下防区,结果会怎么样?”
听完老人的话以后,乌鲁斯顿时明白过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让苏赫勒尔暂时到大宁驻守,只要阿尔苏博特他们进入到大宁就一定会被苏赫勒尔现,那么早时候他就会被四万大军包围,就算是......”
“插翅也难飞。”老人笑着说道。
乌鲁斯也跟着大笑起来。
自从上次遇到平志龙一郎以后,一路过胡日乌斯,到福宁卫江夏他们都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追杀。
一路走下来,江夏他们对于乌图雅和阿尔苏博特两个人的监管已经越来越松,但是这两兄妹却完全没有要逃走的意思,简直就好像是友人在送朋友出境的感觉。
路上,阿尔苏博特对江夏说道:“马上就要到大宁了。进入到大宁以后我们就要分别了,本王会想念你的。”
江夏一听连忙摇头,并且脸上还露出一副十分惊悚的模样。
“千万别想念我,时时刻刻被一个男人给惦记着,我怕我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阿尔苏博特听后顿时哑然失笑,摇着头说道:“以往宋朝时间的高僧佛印曾经对苏东坡说过,心中有佛,看谁都是佛。心中有屎,看谁都是屎。你每次都把别人的善意想的那么龌蹉,本王能不能怀疑你本身就是一个很龌蹉的人?”
“王兄说的对!”乌图雅笑着大声说道。
江夏微微一笑,斗嘴他老人家怕过谁?江夏说道:“我只说了一句时时刻刻被一个人男人惦记着,我会做噩梦。
这句话在我的理解中,是说思念太浓就会导致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做噩梦。我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地方是龌蹉的,还请四王子殿下为我解释一下。”
阿尔苏博特顿时语结,他根本没想到江夏会如此硬掰。因为这段时日和江夏相处下来,阿尔苏博特早就知道江夏一直觉得男人和男人太过亲密也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所以他才有刚才那一说,可是没想到他一顿讥讽完毕以后才现自己的套下给自己了。
江夏看着语结的阿尔苏博特,一脸痛心疾却又不知该以什么语言相劝的模样,按照惯例最后神补一刀:“色狼苏,其实这个天底下还有很多很纯洁很美好的事情,多去看看山看看水,少偷看自己的侍女洗澡,你的心灵会慢慢纯洁起来的。”
“本王什么时候偷看自己的侍女洗澡了?”阿尔苏博特感受到众人怀疑的目光,于是有些急了。
江夏一副恍然的模样,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糟了,又嘴快说出来了。对对对,你没看过,没看过......你十四岁那年真的没有看过......”
“本来就没看过。”阿尔苏博特点了点头道。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现,所有怀疑的目光已经变成了鄙视的目光,连乌图雅都忍不住驱马过来低声问了阿尔苏博特一句,“王兄,你真的偷看过?”
阿尔苏博特看着江夏,欲哭无泪。他已经放弃了继续和江夏斗的念头,因为一路上斗嘴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反倒是他“色狼苏”的外号在这个队伍里越的响亮了。
在江夏他们逐渐往大宁走时,乌鲁斯拍快马日夜兼程不断送来的调令已经提前到了岱森达日的手中。
与调令一起来的还有达延汗的汗令。
有这两者,岱森达日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大军前去和苏赫勒尔换防。
阿尔苏博特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逐渐往危险在靠近了。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