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良女心中一慌,从圆凳上站起身来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对不起义父,良女自幼蒙您收养照顾,是您教我读书写字以及做人的道理。
在良女心中早已经把您当做是我最亲的人,所以良女才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面具老者坐在圆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着的刘良女,很难想象一个被当今皇上如此宠爱的女人,居然会如此害怕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可能行将就木的老人。
面具老者足足看了刘良女有近一分钟的时候,然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起身吧。”
刘良女抬头看向面具老者,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站起身以后,刘良女再也不敢坐下。
面具老者说道:“我收养你的时候,你才六岁。当时我从大街上把正在乞讨你的抱起来,你伸手想要去摘我的面具。
我当时就告诉过你,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但若是时机未到,你绝对不能去探究我究竟是谁。这一次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希望你以后别在犯了。”
“是,女儿再也不敢了。”刘良女赶紧低头应道。
面具老者扭头看向远方,说道:“是谁当太傅对于老夫老说并不重要,但一定不能是江夏。此人行事不依常理,布局破局都巧妙精准,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而最为关键的是,此人可以说贪财、好色、弄权,处处都是弱点。
但他偏偏又手握大量财富,身旁美女如云,权力唾手可得。所以这样一来他反倒是显得没什么弱点了,想要拉拢或者打击他,都很难。”
“依着义父的要求,良女一直让人注意着江夏的行踪。他一直都在和他的五位夫人游山玩水,似乎完全没有要理会朝政的意思。”刘良女道。
“不理会是最好不过了,也希望刘瑾和张鹤龄这两个傻瓜不要再去招惹他,否则逼得他重新入仕,那又是不知道多少人不得安宁。”
“对了,最近宁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恢复宁王府的卫队这也有一些时日了,为何还未见到任何动静?”面具老者问道。
“宁王那边如今基本已经控制了江西的局势,现在正在积蓄实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动手了。”
“积蓄实力?”面具老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宁王看上去聪明,实则也是个笨蛋。如今大明国泰民安,就以他小小山西弹丸之地蓄养出来的势力就想成功造反?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也好,让他闹,闹得越大越好。水不搅浑,我们又如何能够在浑水之中摸到大鱼呢?”
面具老者的话刚说完,突如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过来。
看见中年男子,刘良女起身对其行礼,叫了一声:“向叔。”
那“向叔”点了下头,对着刘良女叫了一声:“大小姐。”然后这才走到面具老者耳朵旁边耳语了几句。
面具老者一听,似乎身体崩了一下。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刘良女看到老者右手大拇指慢慢地在中指根部摩挲着,刘良女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等到那向叔离开,刘良女对着面具老者问道:“义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面具老者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最终还是生了,刚才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通知内阁和六部,江夏正式被封为太子太傅,官职正一品。”
“江夏回京了?”刘良女听后也是有些惊讶。
虽然自从她从来没有和江夏交过手,但是她却很经常听见身边的人提起这个人,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不会让这么多人对他如此忌惮。
面具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江夏没有回京。但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钟彬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太子离开了京师,恐怕现在已经到了扬州见到江夏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良女吓呆住了,整个人变得恐惧不安。
因为太子朱于江之前一直都在豹房外庭的,而刘良女接近朱厚照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监视朱厚照的一举一动。
可是现在朱厚照已经悄无声息的把太子都送到扬州,但是刘良女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很明显,她失职了。
面具老者看着刘良女,淡淡地问了一句:“半个月的时间,你在干什么?或者该这样问,你干什么吃的?”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