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孩子的父亲是谁?”面对着李制霸的大吼大叫,崔先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梗着脖子与他对吼,从气势上看,崔先不仅没有输给李制霸,反而还略胜李制霸一筹。
“孩子若是没有父亲,就是来历不明。未曾婚嫁便产下孩儿,这等子嗣该怎么称呼王爷你知不知道?叫野种!”
“你个老不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制霸大吼一声,右手立刻按在自己的刀把上,大有要一刀杀了崔先的冲动,崔先这句话也的确是太过分了,竟然敢说国王的儿子是野种。
“你说什么?”李如柳也坐不住了,一掀轿子的帘布,怒视着崔先道:“你找死......”
“噗!”李如柳一口气不顺,急火攻心顿时吐出了鲜血。
“母后!”李念君惊慌地叫了一声。
但是崔先依旧不依不饶,说道:“杀吧杀吧,反正今天我崔先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孩子没有父亲,就是......”
“谁说孩子没有父亲?”一声怒喝,犹如舌绽春雷,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问话震的耳膜生痛。
所有人扭头看过来,李制霸顿时松了口气,喃喃叫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江夏在海大有和萧杀的陪同下,站在离仪仗队不远的位置。
当年三王一公夺位时,作为老臣的崔先是经历过的,所以看见江夏,他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却记不起来江夏的身份了。
华盖大轿之中的李如柳扭头看向江夏这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她嘴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来了......你来了......”
江夏沉喝道:“孩子的父亲,就是我!”
“啊?他是王子殿下的父亲?”“他是谁?”“怎么?随便来个人认是王子殿下的父亲,王子殿下就不是身份不明了?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嘛。”
崔先冲着江夏问道:“你是何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江夏冷笑了一声,一步一步走过来,便走便说道:“怎么?我离开几年,你就不认识我了?崔老大人!”
江夏走到崔先面前,他把手伸向身旁的海大有,海大有立刻把一个卷轴给他。
江夏展开卷轴说道:“前国王陛下亲自下旨封我做的驸马,并且还将王位传给了我。而我因为是汉人,自觉不便继承王位,所以才把国王之位转传给了公主殿下。
此事,关南王李制霸可以作证!安南公裴先林可以作证!我手中的传位诏书可以作证!崔老大人,你若是没有老糊涂的话,恐怕你也可以作证吧?
还有你们!”
江夏一指跪在地上的朝臣,大声喝道:“但凡是当年经历过三王一公争夺王位的人,你们难道全都不记得我了吗?”
“驸马爷,江夏!”
“对对对,是江夏!我记得,当初要不是他,恐怕国王之位就被仁贤王给骗去了。”
“对,是他,是他。”
李制霸往前踏出一步,高声道:“我可以作证,这位就是当年的驸马爷,也是国王陛下的丈夫,王子殿下的父亲!”
“我也可以作证。”一直处于“入定”状态的裴先林也张口说道。
经过这么多的提醒,崔先自然也记忆起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记得,我记得......你是驸马,是驸马......”
江夏冷冷地看着他,问道:“那好,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吗?现在你还说他是来历不明吗?现在你们还有谁敢说他是野种!谁?”
“我江夏在此誓,谁再胆敢如此辱我妻儿,我必取他级,杀他全家!”
江夏一番话说的杀意凛然,群臣还有谁敢声?
恍然间,江夏当年谈笑灭三王一公的场面,似乎又一次在众臣子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李制霸一看群臣都有了退缩的趋势,心中顿时忍不住感叹:“果然这小子还是像当年那么厉害。不对,是比当年还要厉害。”
李制霸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江夏现在才出现,他记得很清楚,那传位诏书是放在皇宫中的。
江夏扫了群臣一眼,喝道:“现在国王陛下要传位给念君,谁人要拦?念君如今要去完成祭祖大典,你们还跪在这里干什么?”
崔先重重地对着李如柳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高呼道:“老臣糊涂,罪该万死。陛下降罪之前,请允许老臣为新王写祭祖词。”
群臣也立刻对着李如柳叩头行礼道:“臣等糊涂,臣等罪该万死,臣等恭迎陛下。”
说完,群臣立刻让开了一条路,分成了两排。
江夏扭头看向李如柳,李如柳拉着李念君的手道:“快,念君,这就是你爹,快叫父王!”
“父......”李念君激动地吐出了一个字,后面的就再也叫不出来,只剩下眼泪不停地流着。
江夏看到李如柳和李念君也顿时红了眼眶。
他有想过自己见到李念君会不会有陌生感,会不会紧张。但是此刻他才明白,为人父者,真正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素未谋面也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相连。
江夏走到李如柳面前,伸手替李如柳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江夏看着李如柳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如柳摇摇头,虚弱地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瞒着你......”
江夏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李念君道:“不,他是你对我的恩赐。”
此刻李念君终于理顺了气息,嚎啕大哭着叫道:“父王!”
说完,李念君一下跳到江夏怀中,江夏也紧紧地抱住他。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