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到流出汁水的地方,细细查看,原来伤口并不是很大(相对龙而言),大约有两丈多宽,三丈多长的一个不规则形,经年未曾愈合,已经溃烂的很严重了,“我现在需要一柄刃口很薄的刀,你能变出来吗?”辛迪不客气的问。龙不答话,嘴角一撇,把两尺来长的大刀出现在少年的眼前,“太重了,能不能轻点啊?”这次,龙动了动胡须,大刀变薄了好多,辛迪也不道谢,伸手取过刀来,只见白光缭绕,肉片纷飞,汁水四溅。约么有半个多时辰,少年才把刀随手丢开,伤处的腐肉已经全部削去,露出新鲜的龙肉,龙血直流,辛迪先把那一大包灰撒在伤处,力争让那些灰能把伤处全部覆盖住,还真有些效用,不消一盏茶的功夫,血就止住不再流出了。“再变个小盆子出来,别太大啊!”龙依言又变了个小盆子,也有行军锅大小,辛迪拿起“小盆子”去泉水边接了大半盆水,又拿起那个最大的盒子,翻开盖子,里面是膏子,用小格子隔成四部分,每部分一种颜色,而且是香气补鼻,然后不知按了什么地方一下,一支扁扁的簪子弹了出来,接着手指连挑,将盒内的膏药各挑了些许放入盆中,又打开一个小包,把里面的小豆子扔了几个下去,如此三番,倒是将那些东西的三分之二都用到了。最后,挽起袖子把盆中的水搅了搅,“来,把这些都喝了!”
龙依言而为,这是什么鬼东西啊,闻着香,喝着可真难咽啊,这小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你哪来的这么多东西?早就准备这么做了吗?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龙的语气变得凶恶起来。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辛迪有点生气了,“我哪有那么聪明啊,再说我踏上这片土地才半年不到,每天鞍马劳顿,哪有一刻停过?如今就是上个学,也要过什么关,难道非要斩将才成吗?这里都是些什么生物啊?”根本不理会龙有没有什么意见,“没山没水的搞出个密匝匝的丛林,不古怪是什么?一把火烧了也是应该,火烧得那么快,木桩什么变化都没有,必是妖孽作怪,就是把他弄成灰也是应该,而且白留在那里,必会死灰复燃,到那时才是为祸不浅,如今我为人除害难道错了吗?听说你成年吃那怪林子,能不生病吗?帮你治病,是希望你能自由,省得困在这里难过,难道我又错了吗?真是!懒得理你,我困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是想吃我,也随你!”说完,就地一躺闭眼就睡,把个白龙晾在那里直翻眼睛。
其实白龙话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它本能地感觉到这少年的一片赤诚,如今无端责怪大是不该,便低下头来用舌头舔辛迪,见少年没有反应,就很努力地舔了又舔,“做什么啊?我都快累死了,让我睡一会儿不行吗?”
“你不是要去接待处吗?我送你去,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再晚一会儿没午饭吃喽。”龙好像在赔情似的。
“要你管,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动,净说大话。”少年也不客气,翻身再睡。
龙怔了怔,认为少年的话也有道理,便慢慢伸直了身子,啊呀!这少年还真有两下子,患处已不是很疼了,而且有点痒痒的,看来是已经进入恢复状态了,真是太好了!又可以自由地在空中盘旋了,心里想着就动作起来,一时间狂风大作,巨龙腾空而起。
不远处石怪也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变化,忙伸出头来看,只见龙腾在天,地上飞沙走石的,辛迪早看不见影子了,石怪叹了口气,隐没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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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死了?都说早点来看,你偏有这许多推托!”用脚趾也能猜出说话的人是弗朗斯,旁边坐着一个白、白眉、白须的老人,一身灰色长袍,说明此人决非院长之流,两人现在正对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里面赫然便是那只龙腾空而起,一阵烟雾之后,水晶球恢复了清澄透明,再无任何影像了。两人看到的景象就是龙在舔少年,少年毫无反应,之后龙飞走了。“完了,完了,我的书房啊!我的胡子啊!”简直就是悲叹啊。弗朗斯垂着头,满怀伤感的走了出去,连声招呼也未曾打。
那个灰袍老人倒是手捋胡须,神态颇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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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恢复能力真是非同一般,那个灰的止血效应更好,再加上那半盆药水的功效,龙已经围着海岛绕了好几圈,直到太阳西沉才又飞回来,站在辛迪身旁,一张嘴把个小人儿用舌头给卷了进去,然后又飞起来,当再次落回地面的时候,太阳已经在海面上徘徊了。
“哎哟!真疼啊!”辛迪叫苦不迭,因为被龙从嘴里吐出来,狠狠地掉在地上,能不疼吗?
“再不去接待处,你可白过这几关了!”龙威胁道。“算了,看在你给我治伤的份上,我再送你一程!”说罢,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一股狂风直把辛迪吹到学园大门口。
“喂!”辛迪转头对那龙喊到,“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探险啊?”(探险,很有意思的事情呢!我们那边只说是行走江湖,这边却称之为冒险,有意思!)这是辛迪的心里话。不过,那边的龙也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认真的看着少年走入校门后,喃喃了几个字,“一起去冒险?”
“龙飞走了?”弗朗斯无奈的点点头,“没人说过这龙会飞啊?”席执行官的略现红丝的眼睛看着那十一位同样萎靡不振的院长们。
“我也不是很清楚。”
“龙本来就应该会飞的嘛!”
“我要去查查史料!”
大家都在那里小声嘀咕着,“哎呀!你们没现,我们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银针回来的消息,也就是说,那个少年可能还活着。……”书记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一瞬间克拉利斯的办公室又变得空荡荡的,只有书记官还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