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循声望去,看见一支人马缓缓到来,看上去,少说也有三万人。引路而来地正是被自己当成鸡肋赶跑、浑身是血的张辽。
张辽的旁边当然是丁原了。
一股儒雅的风范扑面过来,面色红润的丁原呵呵笑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我这义子与将军起了冲突?想必是场误会。”
太史慈心中大骂老狐狸,自己办过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吗?还未答话,丁原便自顾自地向吕布板着脸说道:“奉先轻浮了,老夫要你去寻找圣上,你却在这里和我大汉忠心耿耿的太史慈将军纠缠,对得起皇上吗?”
高傲的吕布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回头挂好自己的铁弓,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吕布的眼中闪过怒色。
太史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虚伪的人,明明是蓄谋不轨,居然可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表面上是在说吕布,实际上却是在针对自己。
一方面总是强调自己这个还未到任的青州刺史的身份,暗示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方面又在强调他丁原才是来救驾的人。
史阿此刻已经抱起了王越的尸体,来到太史慈的身边,闻听丁原这番话,脸上怒容浮现,忍不住要张口说话,太史慈向他一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做这种无用功。
政治不是比武,谁手里有刀,谁就可以大声的说话,你史阿就算把真相说出来又怎样?丁原完全可以推说是王越意图不轨,要对刘辩那小皇帝下手,理由就是王越乃是刘协的人。
这谎话再往下编,就变成了王越和史阿在这里等候多时,想要杀死刘辩,令刘协变成唯一的皇储继承人,至于被王越杀死的十常侍如侯览等人,就变成了王越要杀人灭口。
而吕布则变成了及时赶到、救了两位皇子的英雄,甚至可以说,若不是王越和史阿的阻拦,吕布早已经救下了两位皇子。
别说丁原不清楚自己和王越的关系,就是清楚又如何?今晚的实力对抗自己实在是不占优势。毕竟来日方长,留得有用之身,还怕没有说出真相的一天?
太史慈不想让已经死去的王越蒙受不白之冤。如此一来,大家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结局。
微微一笑,太史慈对丁原道:“丁大人,这事情可不能怪吕布将军,这黑灯瞎火的,难免生误会,当然会伤到一些不该伤的人。您说是吗?”
丁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说起话来竟然如此的老辣,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太史大人说得有理,如此,老夫就不打扰太史大人赶路了……”
太史慈微笑道:“丁大人客气了,不过在下实在是分不清路途,正在愁,否则岂会和吕布将军大打一场?不如这样吧,我看丁大人似乎对洛阳的大小道路都熟悉的很,那就让在下和丁大人渡过这漫漫的长夜,待天明后上路也不迟。”
在丁原旁边的张辽眼中露出讶色,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太史慈有如此的急智,不由的对太史慈的印象稍有改观。
丁原脸色一变,显是没有想到太史慈竟然这般的难缠,如此一来自己还如何向刘协动手啊?想要翻脸,看看太史慈身后的军队,丁原马上就打消了主意。
自己的精兵还在因为刚才的剧斗而如牛般喘息,可是太史慈身后的军队却静默如森林,不见半点声响。这种素质的军队丁原从未见过,虽然自己的人数占优,可一旦打起来,那就不好说了,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