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作为一个医生,有些事本来不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可是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有种负罪感。”
“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很健康,可是有人不想你生下来。”
“是谁?那个人是谁?”
“根据医院的规定,只有直系亲属确认签字,我们才会做手术。”
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空了,被人撞倒在地上都没感觉。
“小姐,你没事吧!”
别人大概以为我是碰瓷的,离得远远的就开始掏手机。
被人扶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嘴唇这么白,眼睛也无神,是不是中暑了啊?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
“哎哎,你怎么走了啊!”
我推开这些想帮助我的人,踉跄着走远。
冷,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要回家,对,回家。
我关了手机,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直到朱静带着保安闯进来。
她进来之后,先是看了我的手腕,又检查了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排除我割腕或是吞药自杀之后,指着我就是一顿臭骂。
“沈清,我真是高看你了,不就是失个恋吗,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回来?”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朱静,“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见鬼!”
朱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要找静静是吧?静静就在这里,你找她干什么?你找她干什么?”
我笑着说:“别闹。”
朱静让我闭嘴,因为我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其实我也对自己很失望,先是遇到一个赵斌,现在又遇到一个陆周承。
想找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朱静走过去拉开窗帘,我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我要是再晚来几天,是不是就该给你收尸了?”朱静拿了件衣服扔给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换好衣服下来。”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气色特别差,走路都没力气了,所以看到朱静煮的面,我很自觉的把面吃光。
吃饱之后,朱静拉着我出门了。
上车之后我问她,“你要带我去哪儿?”
朱静黑着脸不说话,我拉了拉她的衣服,“你生气了?”
朱静冷冷的‘哼’了一声,我难过的垂下眼帘,“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如果连你都不理我……”
“你少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在玩失踪?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我他妈的差点就去报警了。”
看着朱静红的眼睛,我自责的低下头。
“对不起。”
朱静用手揉着眼睛说:“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别人欺负你你就狠狠欺负回去,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算什么?傻逼吗?”
我自嘲一笑,的确挺傻逼的。
出租车停在环宇楼下,我明白了朱静的用意,抬头看着高耸的大楼问,“他在公司?”
“不然他还能上天?”
其实我现在不太想见陆周承,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清楚,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
见我有些抗拒,朱静冷笑,“怎么个意思?之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带你来见他了,你又要缩回自己的龟壳里去?”
来都来了,见一面也好,有些事我也想当面问清楚。
出了电梯没多远就是环宇前台,前台的小姑娘不知道在跟谁煲电话粥,笑的两只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看到我们之后她连忙站起来,手机往桌子下面藏,“沈秘书,哦不,总经理夫人,您怎么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陆氏周年庆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朱静问她,“你们陆总在吗?”
小姑娘看看她又看看我,然后用力点头,“在呢!在里面。”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事情生后,我一度悲痛欲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没出来,差点让朱静给我收尸。
他倒好,跟个没事儿人,除了不接我电话,其他一切正常。
到了总经理室,我说:“你别进去了,我自己进去。”
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我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看到进来的是我,陆周承脸色一变,“谁让你进来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