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兰儿一听他们这么说,连忙高兴的叫道。
潘擎苍似乎也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振奋,激动的整张脸都通红了。
“二位小侠,请恕小人嘴贱,不知二位与这柳胜是何关系,是以如此关心此人?”此时店老板见他们如此兴奋,只道他们与那柳胜是同一类人,便有些胆战的问道。
“大叔,不瞒你说,我叫潘擎苍,与那柳胜有不共戴天之仇。”潘擎苍此时见他有疑问,连忙回答道。
“潘擎苍?潘强?小侠莫非是……?”店老板听完之后,脸上顿时变得惨白,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觉她脸上正滴着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在抖,话说到一半,便又止住了,不敢再说。
“不错,我就是那将军之子。”潘擎苍见他如此,连忙看着他,郑重的向他说道。
“原来是恩人后人,请恕小人眼拙。”店小二刚听完他报上家门,便连忙跪下,向他磕头道,老板娘见状也要跪下去。
“二位请起,晚辈担当不起。”潘擎苍见状连忙扶住他们道。
“苍天有眼,我们夫妻二人原以为恩人一家,早被那昏君杀害,却不想还留下后人,今日再得见恩人的后人,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夫妻二人的福份啊!”店老板说完似乎很是激动,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房间一个隐蔽的位置,揭开一些用布帘,顿时一个黑色的香案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香案上面一块黑色的灵牌正庄严的竖立上面,显得是那样神圣和不容侵犯,上面刻着:大恩人潘强之灵位。灵牌前面一个香炉里积满了白灰,里面三根暗红的香烛正烟雾缭绕的燃烧着,散着一股淡淡的轻香。
店老板从香案上拿出几只香烛,掏出火折子,点着了,恭恭敬敬的插在那香炉里,又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慢慢的说道:“恩公,你含冤而亡,死不瞑目,今日你的后人来看你了,苍天有眼啊!盼望恩公在天有灵,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说完便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来,又点了几柱香递给了潘擎苍。
潘擎苍此时看着香案上那漆黑的灵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从对自己一无所知,到几经生死,最终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又是那样扑朔迷离,震撼人心。如今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先看到了父亲的灵牌,这种感觉真的有种说不出的痛。
此刻,他手拿香烛,已是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将那香烛插进积已积满香灰的香炉,“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的灵牌前,失声痛哭。
此刻他是在哭诉自己的满腔悲愤,也是在哭诉自己的悲惨人生,更是在为自己末来人生的一种无言的宣泄。因为他知道,从今夜开始,当他踏出这间屋子,他便将背负着复仇的重担。人海茫茫,这个无形的重担,何时才能放下,唯有天知、地知,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生。这副沉重的担子,此刻就压在他幼小,脆弱的肩膀上,不知他是否能够承受得起.但无论如何,此时在他的心里,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多久,无论前面的路有多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直到胜利,或是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停止了哭声,擦干泪水,他重重的朝着灵牌磕了几个头,又重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那间屋子。
兰儿正一步不离的紧跟着他。
店老板和老板娘也痴痴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