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大喜,一齐起身道谢,旁边酒志暗暗叹息,这几件饰是他陪李臻在张掖的胡人珠宝店里买的,裴箐儿的蓝宝石项链花了一千三百贯,这两个小娘的黄金宝石簪每支也价值百贯。
虽然他们卖马得了大笔钱,但李臻的大手笔几乎把他的份子花掉了大半,不把钱当钱,简直就是败家子。
裴箐儿又把项链放回玉盒,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她心中感动,泪水竟忍不住流了下来。
旁边裴旻笑道:“傻丫头,还不快给李大哥斟酒,谢谢李大哥给你的礼物。”
“哎!”裴箐儿连忙起身,给李臻倒满一杯酒,端起酒杯敬给李臻,“谢谢李大哥给箐儿的礼物,它将是箐儿最珍贵的东西,箐儿无以为谢,就敬李大哥一杯酒。”
“好!”
李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薛珍儿和于小雪也跑过来给李臻倒酒,两个小娘竟争了起来,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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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酒宴,众人回了客栈,李臻和裴旻出城来到黄河边上,裴旻凝视着滔滔黄河水,他心有感慨道:“我在两仪殿比剑输给了公孙大娘,按承诺,我要退出中原三年,我将带小妹去敦煌、西域游历三年,三年后我会再回来和贤弟相会。”
李臻在和裴箐儿的谈话中,便已猜到裴旻和公孙大娘比试过剑法,他并不惊讶,但他却有点好奇,裴旻是怎么败给了公孙大娘?
“大哥能具体说说吗?”
裴旻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件丢人之事,我一般不愿多说,不过贤弟有兴趣,说说也无妨,其实我是败在公孙大娘的谋略之下。”
“谋略?”李臻不解。
“去年我一时兴起,找公孙大娘约剑,公孙大娘提出一年后应约,但地点由她决定,我便答应了。”
裴旻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让他不堪回的一幕,“两个月前,我找到了她,要求她履约,她慷慨应允,提出在两仪殿内比剑,我答应了,比剑之时却没想到圣神皇帝竟然是座上观客,你知道,在天子面前是不准用真剑,只能用木剑,我们用木剑较量,最后虽然是平手,但她削断了我的木剑,我输了半招。”
苦笑一声,裴旻又问道:“你想到了她的谋略在哪里吗?”
李臻毫不犹豫道:“她练了一年的木剑。”
“不错,她在一年前就算计好了,在天子面前比剑,她用木剑挑战,我没有想到,结果不适应木剑,输给她半招。”
“所以公孙大娘就要求大哥离开中原三年吗?”
裴旻苦笑一声,“那个女人哪有这么好心,她要求我退出中原十年,是皇帝不忍,改成了三年。”
说到这,裴旻注视着他道:“虽然我和你交往时间不长,却似神交已久,眼看临别,我有一言赠与贤弟。”
“大哥请说,小弟将铭记于心。”
裴旻沉思片刻,缓缓道:“剑器虽利,却利不过权势,剑法虽精,却精不过人心,剑为下,谋为上,望贤弟谨记!”
李臻想到了忘尘大师的临别告诫,‘武为下品,文为中品,谋为上略’,裴旻之言竟和师父的劝诫隐隐相合。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裴旻又重重拍了怕他肩膀笑道:“不说这么多了,我来试试你的剑法进益,亮剑吧!”
两道寒光同时出鞘,李臻一剑如长练闪电,迅疾无匹,直刺裴旻咽喉。
“好剑法!”
裴旻横剑封住了他的剑势,李臻的长剑却如水银泻地般改刺前胸,剑势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滞碍,这是他房间里悟出的剑意,剑如流水,斩而不断。
裴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李臻已经入门了,他大喝一声,身如蛟龙,使李臻一剑刺空,随即手中长剑如暴风骤雨般劈来,这是裴旻独创的暴雨剑,剑招千变万化,剑意却不变。
在太乙宫他斩杀数十名马匪,用的就是暴雨剑,特别适合以一战多,李臻陡然压力大增,裴旻力量极大,每一剑都能裂石断金,李臻苦苦支撑了五六剑,便再也支持不住。
这时,裴旻的剑光突然消失,他已收剑回鞘,转身大笑离去,远远听他声音传来,“贤弟不必沮丧,天下能挡住我十剑者,不超过五人,你能接下我六剑,足以自傲了,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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