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率领十几名手下纵马在官道上奔驰,这时,他忽然停住战马,锐利的目光警惕地向左前方的一片树林望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这时,李臻大喊一声,“当心箭矢!”
他迅速伏身在战马之上,只见二十几支箭矢破空射来,几支箭擦着他的头顶射过,身后三名内卫士兵躲闪不及,被冷箭射中,惨叫一声,栽下战马。
李臻大怒,迅速摘下弓箭,三支连珠箭如流星般射去,树林内传来三声惨叫,只见三名黑影从大树上栽落下来。
这时,从前后树林内涌出了近两百名黑衣人,手执刀剑向内卫士兵扑来,黑衣人已将他们前后官道堵死,左面是密集的树林,而右面是十余丈的坡道。
如果他们不及时冲出包围,他们必将死在狭窄的官道上。
李臻见形势危急,大喝一声,“跟我冲出去!”
他背上长弓,拔出内卫横刀,双腿奋力夹马,向前方疾冲而去,后面的十几名手下救起一名未死同伴,跟着李臻奋力冲刺。
几支箭迎面射来,被李臻挥刀劈飞,瞬间冲进了阻挡他的黑衣人群之中。
官道狭窄,站不下太多的人,只有二十几名黑衣人在前方拦截,但越来越多黑衣人从树林内奔出,他们跟着李臻向前方奔跑,一旦黑衣人形成多重阻截,内卫武士们就危险了。
李臻大吼一声,挥刀劈砍,内卫横刀极为锋利,两颗人头瞬间被他劈飞,鲜血喷溅而出,强健的战马也踢翻数人,他一口气冲出四五丈,后面几名手下也冲进了黑衣人中,挥刀乱砍。
黑衣人都包裹着头巾,但随着横刀劈砍,战马冲撞,不少人的头巾滑落下来,露出了一颗颗光头,内卫士兵都恨得大喊起来,“是该死的武僧!”
李臻却一言不,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薛怀义派出的武僧,在洛阳城内他们不敢这样大规模伏击,但他们却抓住了自己出城去报国寺的机会。
尽管从现敌情到冲进敌群,李臻只用了短短的时间,但形势已变得十分危急,近百名白马寺武僧蜂拥而至。
李臻一连杀死五六人,冲开了一条血路,他纵马疾奔,瞬间便奔出二十余步,将阻击他的武僧甩在身后。
他再回头,身后却只跟着六人,一名内卫士兵被弓箭射中落马,阻碍了后面士兵的突围,使武僧得以重新聚集,这时,林擒虎大吼一声,挥舞铁棒冲上来,十几名武僧将他团团围住,林擒虎杀红了眼,铁棒翻飞乱打。
李臻毫不迟疑地取下弓箭,转身张弓疾射,一支支强劲的狼牙箭如连珠般射向武僧。
第一支箭射穿了一名武僧领的头颅,他正挺剑刺向林擒虎的战马,长箭从他太阳穴射入,箭尖从另一侧耳朵透出。
第二支箭射穿了一名偷袭武僧的脖子,他捂着脖子重重摔倒,连惨叫声都没有喊出。
第三支箭.......
李臻从箭壶抽箭、张弓搭箭、松弦疾射,如行云流水般,只片刻,十五支箭俨如流星赶月一般射出,箭箭毙敌,尸体堆满了官道。
武僧们被李臻的神箭吓坏了,纷纷后退,后面的七八名内卫士兵抓住了机会,一口气冲出了包围。
李臻调转马头纵马疾奔,率领十几名内卫士兵渐渐地奔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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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劝善坊署衙,今天是正月初二,署衙内是主簿杨信当值,他本来只是来署衙看了一看,没想到遇到了内卫被伏击事件,很多内卫士兵都受了伤,浑身是血,甚至连李臻也满身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杨信奔上来,吓得声音都变了。
“麻烦主簿给我们请医士过来。”
李臻又嘱咐他道:“此事不可出去声张。”
杨信连连点头,转身飞奔出去,众人都疲惫地在大堂内坐下,撕开衣服,用酒清洗伤口,再用伤药敷裹。
不多时,一名住在附近的医士带着两名药童匆匆赶来,连忙给几名受伤较重的士兵医治。
李臻是腿上中了一剑,划开一条长达三寸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深,鲜血已经凝固,他也用酒稍微清洗一下伤口,剧烈的疼痛使脸上肌肉都抽搐了,又用狄燕给他的伤药敷在伤口上,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传来。
相比剑伤给他带来的疼痛,这次伏击造成的损失令他心中怒火万丈,损失了四名内卫士兵,同时令他困惑的是,薛怀义是怎么知道他离城去报国寺,才能这么精准地安排伏击。
当然,他不能草率地是自己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毕竟去报国寺找智光大师是自己昨晚临时起意,他连赵秋娘都没有告诉,今早出时,跟随自己的十几名内卫士兵事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就算报国寺的僧人用飞鸽传信告诉了薛怀义,他们也来不及赶过来。
想来想去,李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城门口有薛怀义的探子,或者守城军队中有他的人,他们现自己出城,便立刻通知了薛怀义,而且薛怀义的武僧就埋伏在城门附近,只有这样,薛怀义才来得及部署伏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声响,几名内卫士兵纷纷站了起来,李臻回头,只见十几名宫女簇拥着上官婉儿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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