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瘦小男子鬼鬼祟祟走到李泉面前,低声道:“这位大姐,我这里有明天科举的试题,保证是真!”
李臻恼火地一把推开他,“一边去!”
李泉半信半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又追上来道:“这是有人花了高价从主考官李相国儿子那里买到的题目,大姐只要花三贯钱就可以拿走,我保证是真的,大姐不买肯定会悔青肠子。”
“这个.。三贯钱,那就来一份吧!”
李泉刚说出口,旁边又冲上来几个小贩,围住她嚷道:“大姐,我有白马寺怀义高僧开光的附身符,一定保佑你夫君高中,只要两贯钱。”
“大姐,我认识今年主考官李相国,他是我三舅,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你十贯钱引路费。”
“大姐,我这里有开窍醒脑丹,专门用于考场..。”
不用买开窍丹,李泉此时已经开窍了,她拉着李臻落荒而逃。
..。
这两天,武承嗣处于一种心烦意乱之中,他为自己的草率决定而深感后悔。
并不是他不再仇恨上官婉儿,他对上官婉儿仇恨依旧,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置上官婉儿于死地,以报他丢官削爵之恨。
但此时他只是后悔自己听信了武三思的挑拨,导致他落入了武三思的陷阱,他相信刺杀案忽然间变得沸沸扬扬一定和武三思有关。
尤其圣上下旨令来俊臣调查刺杀案,更令武承嗣心惊胆战,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当初武承嗣做出刺杀上官婉儿的决定,也并不是逞一时之气,他也曾深思熟虑,薛怀义被上官婉儿扳倒,这个时候上官婉儿遭遇刺杀,很大程度上会被视为薛怀义的余党所为,毕竟薛怀义有过刺杀上官婉儿的前科。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怀疑是他武承嗣所为,只要没有证据,他一样可以抵赖过去。
正是基于风险较小的考虑,武承嗣才悍然做出了刺杀上官婉儿的决定,利用上官婉儿回乡探亲的机会,在半路动刺杀。
但让武承嗣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生了,他派出的十名独狼死士当场死了八人,还有另外两名负责接应的死士逃脱了。
可这两名逃脱的死士却没有返回魏王府,而是意外地失踪了,令武承嗣心急如焚,他立刻命令女儿武芙蓉率领数十名武氏家将在沿途布网,寻找那两名失踪的独狼死士。
书房里,武承嗣负手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安,女儿去了已经两天,按理,应该有消息回来了,但到现在为止,女儿一点都消息都没有,是不是生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即传来女儿芙蓉的声音,“父亲,女儿可以进来吗?”
武承嗣大喜,连忙打开门,武芙蓉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
武承嗣眼巴巴地望着女儿,“找到那两人了吗?”
武芙蓉取出一块铜牌,递给父亲,歉然道:“父亲,女儿只抓到九号,已经将他处死,但还有一人没有消息。”
武承嗣的心一沉,俨如一脚踏空掉入深渊,他慢慢接过铜牌,上面刻着甲九,这只是其中一名独狼死士的腰牌,他脸上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失望,“十号.。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父亲!”武芙蓉轻轻摇头,“女儿已经尽力了。”
武承嗣呆住了,他头脑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生这种情况,这些独狼死士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亡命之徒,若被擒就自尽,若能逃走就一定会回来,现在居然失踪了。
“会不会被来俊臣或者被武三思抓住了?”武承嗣又战战兢兢问道。
“女儿确实不知,在陕县我遇到了来俊臣。”
“来俊臣!”武承嗣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来俊臣的手段狠辣在大唐出了名,他的贪婪狠毒,武承嗣也深有领教,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就一阵颤栗,不由惊恐地望着女儿,“他.。他知道你在搜查什么吗?”
“他应该不知,女儿现他,就立刻率领手下撤离了。”
武承嗣稍稍松了口气,但那名失踪的刺客对他生死攸关,使他心情异常沉重,他又问道:“最后那名逃脱之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女儿查过他的底细,此人叫做卢武,就是洛阳本地人,我也查到了他家住址,我已派几名手下去监视,如果他逃回来,一定逃不过我的手。”
武承嗣仿佛又看见一线希望,心中一喜,连忙问道:“那他有逃回家的可能吗?”
武芙蓉犹豫一下说:“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但女儿相信他一定会回来,而且女儿又在万国俊那里布下眼线,听说他们也在找这个逃回的刺客。”
武承嗣听女儿考虑得周详,不由稍稍有了一点信心,又对她道:“芙蓉,此人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一定要找到他,无论死活!”
武芙蓉点点头,“女儿知道,一定会全力找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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