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天连续生夺人眼球的大事,一个是张昌宗得到了女皇帝的宠爱,一夜升官,震惊朝野,而另一件事却让满朝哗然,武三思竟然僭越先帝之陵,为其父仿造皇陵,简直是大逆不道之极,令文武大臣愤怒万分,纷纷上书武则天,要求严查此事。
御书房内,武则天脸色铁青之极,狠狠将大臣们的弹劾奏卷砸在武三思的脸上,咆哮道:“朕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乱来,你竟然不听,还是暗自修墓,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武三思磕头砰砰作响,哭泣道:“侄儿知错了,侄儿知错了,姑母饶我这一次吧!”
“朕饶你多少次了,你说!你有没有给朕省过心,不停地闯祸,这次更是闯下滔天大祸,你让朕怎么给天下人交代?”
“侄儿回去平墓,马上就回去!”
武则天负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念头飞转,这件事后果太严重,竟然是僭越先帝之陵,罪名之大,令她很难给朝臣和天下人交代,但她又不能真的严惩武三思,怎么平衡这件事?
武则天终于停住了脚步,她心里想清楚了解决之道,要想堵住朝官百官的嘴,只有在相权上让步,把她原本准备收走的相权还给文官集团,只有这样,士大夫们才会善罢甘休,不再继续纠缠此事。
想到这,武则天咬牙切齿对武三思道:“你立刻回去平墓,要快!赶在御史调查前把墓地平小,另外,你这个相国也别当了,自己辞职吧!给朕一个台阶,否则你这个梁王也做不成。”
武三思顿时如五雷轰顶,他才做了几个月的相国,还没有品出什么滋味来,就要让他放弃了,但他又不敢违抗圣上旨意,只得流泪磕头道:“侄儿遵旨!”
武三思拭去泪水,慢慢退了下去,武则天也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她的族人怎么都是这么无能、没有头脑,总是让她不放心,武则天都有点心灰意冷了。
..。。
武三思拖着疲惫的身体乘车向府中赶去,他也实在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后面捅他这一刀,捅得如此凶狠,令他损失惨重,丢掉了得之不易的相位。
事实上,他父亲的陵墓在八年前开始偷偷扩大,虽然远不能和高宗寝陵的规模相比,但也只是规模缩小了数倍,而内部完全是按照帝王的标准建造。
这也是一个有名术士给他的建议,如果他想登基为帝,那么他父亲的陵墓就要重建,要比照高宗陵墓修建,才有可能取李氏而代之,武三思完全遵从了这个建议。
但修陵墓之事他做得非常隐秘,四周用高墙包围,不准任何村民入内,整整耗时八年,直到年初才修建完成,可现在他又不得不将陵墓平毁,这会毁了他的风水,毁了他的太子之位。
武三思没有半点办法,他只能遵旨去办理,但他心中却恨得滴血,如果让他知道,这是谁在后面捅他的刀子,他非要将此人千刀万剐不可。
这时,马车缓缓在梁王府前停了下来,武三思走下马车,一个念头忽然冲上他的脑海,他顿时想到这件事是谁干的了,只能是他,自己父亲陵墓之事,只有他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武承嗣,你这个狗杂种!”
武三思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誓,非要将你千刀万剐不可!”
武三思心中愤懑得要狂,他气得狠狠一跺脚,快步向自己书房走去。
不多时,明先生匆匆赶到了武三思的书房,他得到武崇烈的求救,说父亲失控了,吓得明先生晚饭都顾不上吃,披上一件衣服便跑来武三思的书房。
跑进院子,明先生见几名侍女躲在花园内,恐惧得浑身抖,他心中暗叫不妙,上前推开房门,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脆响,一只昂贵的白玉瓷瓶被摔得粉碎,只见武三思正在狂般地摔砸物品,吓得他连忙冲上前抱住武三思的胳膊,“王爷,王爷息怒!请息怒!”
武三思红着眼大吼大叫,“我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明先生见武崇烈战战兢兢躲在门口,连忙向他招手,武崇烈跑上前帮助明先生按住父亲的手,将他拖坐下,武三思怒气稍稍平息一点,泪水又涌了出来,捂着脸大哭起来。
明先生和武崇烈面面相觑,不知生了什么事,令王爷如此失态,这时,明先生忽然醒悟过来,他低声问道:“王爷,可是为老王爷陵墓之事?”
武三思止住哭泣,颤声道:“圣上让我立刻去平父亲的陵墓,还.。还罢免了我的相位。”
明先生知道武三思对相国之位的渴望,估计平墓之事不会让他这么难过,还是为了相国之位,明先生劝他道:“这也没有办法,后果太严重,圣上要给朝臣和天下人一个交代,我觉得如果只是罢免相位,这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王爷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武三思也觉得明先生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又不甘心被罢相,半晌,他咬牙切齿道:“这是武承嗣在后面捅我的刀子,我父亲陵墓之事,只有他最清楚,只有他才知道我是仿先帝之陵修建。”
明先生一怔,“武承嗣回来了?”
武三思缓缓点头,“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先生,前天圣上才得到消息,广州的武承嗣是一个替身,圣上命令李臻追查他的下落,我估计他一定躲在洛阳,这个消息必然是他放出来,居然还说出了陵墓的准确位置,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