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我是指皇权以外。”
张黎想了想道:“相国杨再思是他们在政事堂的代言人,另外兵部尚书宗楚客也是他们的人,左监门卫大将军武懿宗,羽林将军李楷固,洛阳令张昌期,刑部侍郎张同休,还有一些中低层官员,但都比不上以上几个人。”
“如果加上武三思呢?”
“如果加上武三思的实力,恐怕形势就不一样了,而且朝廷中间派居多,大家都不会轻易站队,都在观望局势,尤其现在狄相国去世,这个空出来的相位很多人都在盯,一旦二张和武三思联手,这个位子就难保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李臻便起身告辞,返回了自己家中。
时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李臻的妻儿是在下午,由五十名亲兵护卫返回福善坊的家里,李臻安排了近两百名亲卫住在自己府中,昼夜保护妻儿的安全,他知道二张不会善罢甘罢休,很可能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不仅是自己的妻儿,还有姚熙的妻子以及酒志的妻女都接了过来,好在李臻府邸占地颇大,空屋子很多,大家住在一起也不觉得拥挤,倒热闹了几分。
李臻刚回到家中,狄燕便告诉,李成器在外书房等候,李臻换了一件衣服,便快步来到了外书房。
房间里,李成器正坐在桌前喝茶,见李臻走进了,他连忙起身笑道:“打扰大将军休息了。”
“没关系,吃过晚饭没有,一起喝杯酒如何?”
李臻让丫鬟上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笑着给李成器倒了一杯酒,“今天殿下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是父亲担心将军出事,我们听说宫中有人下毒,而且和姚御医有关,父亲就立刻想到了将军,这应该是二张报复将军。”
说到这,李成器又低声道:“将军重伤张昌仪之事,我父亲也深感痛快。”
“张昌仪有那么嚣张吗?连相王也敢欺?”
“何止是嚣张,张昌仪说相王府门前的下马牌挡路,他令人将下马牌砸得粉碎,还把赶来制止他们得管家和门房打成重伤,尽管御史台弹劾张昌仪,但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屈辱啊!父亲也只能忍了。”
李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李成器道:“请回去转告令尊,多谢他的关心,宫中下毒之事已经解决了,圣上不再追究这件事,姚御医也被救出。”
“那就好,哎!明知是谁干的事,圣上却不追究,圣上的名声迟早会被二张毁掉,当年薛怀义虽然飞扬跋扈,也没有想二张这样直接干政,现在这两个混帐越来越嚣张了。”
李成器喝掉杯中之酒,他沉吟一下,又对李臻道:“其实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我父亲想托将军帮帮忙。”
李臻就知道李成器是有目的而来,便微微笑道:“殿下尽管直说,只要李臻能办到,一定会尽力。”
“是这样,令岳不幸去世,满朝悲痛,但朝廷还是得正常运转,目前张柬之出任中书令,接替了令岳的位子,其余五相姚崇、韦安石、杨再思、豆卢望钦、宗楚客都比较稳定,这样还得再补一相,我父亲想推荐太府卿桓彦范入相,补足七相之位,将军看这件事.。。”
目前政事堂六相中,张柬之和姚崇是狄仁杰提拔并推荐,而韦安石是庐陵王妃韦氏的族亲,坚决支持庐陵王,杨再思和宗楚客是二张的嫡系,豆卢望钦是武三思的人,所以相王李旦希望能借此机会安插进一相,为自己的利益代言。
李臻当然也明白,相王是希望自己和张柬之、姚崇谈一谈,让他们支持桓彦范入相。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去运作此事,不过武攸宁之事,令尊已经知道了吧!”
李成器一怔,“武攸宁有什么事?”
李臻也有点奇怪了,太平公主很清楚这件事,怎么李成器居然从未听说,难道是李旦隐瞒了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吧!
李臻便说道:“我是今天得到的一个消息,武攸宁有可能要被封为亲王了。”
李成器顿时大为震惊,他是皇族,当然更清楚这里面蕴藏的丰富信息,惊愕半晌,他又问道:“消息确切吗?”
“是张黎给我说的,应该确切。”
李成器有点坐不住了,起身道:“我立刻回去向父亲禀报这件事,桓彦范之事,还请将军多多帮忙。”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张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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