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将骨头放在一旁,用袖子抹了抹油嘴,顺手抄起了筷子向盘中伸去,数息之间一盘红烧丸子已经去了大半。张宝儿旁若无人吃得正香,抬头却见陈松在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颇为不雅,张宝儿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讪讪放下了筷子,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陈掌柜的酒楼叫什么名字。”
“永和楼!”
“比这‘醉仙客’如何?”
“至少有这三个‘醉仙客’大小,酒菜也比他这里好许多!”
“我的娘耶!”张宝儿张大了嘴巴。
“醉仙客”在张宝儿眼中不谛于天上仙境,陈松的酒楼竟然有三个“醉仙客”的大小,那是何等壮观。
张宝儿虽然有些不信,但看陈松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牛,他试探着问道:“这么说,陈掌柜的永和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了?”
“非也!”陈松摇头道:“在长安城,永和楼只能算中上,远远称不上最大,那些大的酒楼比永和楼大个三两倍也不在话下。”
张宝儿彻底被惊呆了,喃喃问道:“那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银子呀!”
陈松不以为然道:“据我所知,最贵的一桌是八千两银子,就是在永和楼,千儿八百两银子一桌的,也是常事。”
“这么贵也有人吃得起?”张宝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小兄弟便有所不知了!”陈松笑着解释道:“长安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之人,且不说皇族权臣了,就是那些有头有有脸的商贾,也个个是腰缠万贯,还有那些那些久居长安的番人胡人,手中有的是银子,吃一顿饭花几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张宝儿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在那个遥远的叫作长安的地方,遍地都是黄金,俯可拾,树上结满了银子,可以随时采摘。
看着张宝儿痴痴的模样,陈松心中暗自一笑,他突然问道:“小兄弟,你可听说过王胡风这个名字?”
张宝儿茫然地摇摇头。
“王胡风是长安富,刚才我所说的八千两银子一桌饭,便是这位王胡风的杰作。”
“陈掌柜可认得这长安富?”张宝儿一脸羡慕。
“有过数面之缘,没有深交!”
“陈掌柜,这王胡风,为何会如此有钱?”张宝儿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陈松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宝儿:“小兄弟,你给我斟了酒,却只让我看着,我哪有心情给你讲什么王胡风。”
张宝儿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赶忙端起酒杯:“陈掌柜,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了,是我的不是了,来来来,我敬陈掌柜一杯!”
陈松端起杯来问道:“小兄弟也能吃些酒吧?”
张宝儿有些神秘道:“说来恐怕陈掌柜不信,我不但善赌,而且善饮,这喝酒的本事比赌的本事还强些。”
“你喝酒的本事比赌钱的本事还强些?那岂不是千杯不倒了?”陈松吃了一惊。
“千杯不倒没试过,但喝不醉倒是真的!”张宝儿一本正经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娘胎里带来的。我曾经试过一次,一口气喝了两坛酒,除了撑得慌,一点事也没有!”
陈松彻底无语了,这张宝儿竟然是个怪胎。
张宝儿见陈松如此表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会这两样,要是论起别的,那我可就熊包到家了!”
陈松笑着打趣道:“这吃喝嫖赌你有两样独占鳌头已经不易了,难道你还想占全了不成?”
张宝儿哈哈大笑道:“说的妙,没想到陈掌柜也会开玩笑。”
两人吃着菜,对酌着酒,不一会便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