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曾在一旁点头道:“崔侍郎说的没错,我只喝吐蕃的青稞酒。”
张宝儿心中暗想,阡曾喜欢和别人挑战喝酒,这得带多少青稞酒呀。
似乎猜出了张宝儿的心思,阡曾豪爽道:“张公子只管放心喝,来长安时,我准备了三百坛青稞酒,足足拉了十辆大车,喝到回吐蕃都绰绰有余了。”
张宝儿彻底无语了,好酒之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像阡曾这么执着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为了能喝到自己喜欢的酒,他竟然不惜从万里之外的吐蕃,专门拉三百坛青稞酒到长安来,由此可见一斑。
张宝儿与阡曾在桌前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放着一只大海碗。
阡曾手下的那名汉子,熟练地拍开一坛酒的封口,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抱着开了封口的酒坛子,将酒倒入二人面前的海碗里,两只碗倒的一模一样,不见一滴酒洒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差事了。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桌子上,还备着三坛没有开封的青稞酒。比试虽然还未开始,但是那种山雨欲来的沉闷,已经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那两名白衣公子也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了,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宝儿与阡曾,那表情看上去比场上的二人还要紧张。
张宝儿突然转过头来,瞅着崔湜不满道:“崔大哥,你也太小气了吧!就算我们是斗酒,你也多少得给我们准备几个小菜吧?”
崔湜苦笑道:“阡曾王子不让上菜,这几日,我便是这么喝的!”
张宝儿诧异地看着阡曾。
阡曾点点头道:“在我们吐蕃,喝酒便是喝酒,不吃菜的。当然,在喝酒前你可以先吃饱!”
“这简直就是干喝嘛!”张宝儿嘟囔了一句:“不上便不上吧!”
阡曾正要说话,张宝儿却眼珠一转,抢先对阡曾道:“阡曾王子,既然是斗酒,对双方是不是应该公平!若是不公平了,就算赢了那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吗?”
“那当然了!”阡曾点头道。
“阡曾王子,你说要喝青稞酒,我依了你。你说不上菜,我也依了你!可不能都你一个人说了算,这酒如何喝,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算了?”
“没问题!”阡曾豪爽道:“张公子,听你的,你说如何喝,我们便如何喝!”
张宝儿对崔湜道:“崔大哥,麻烦你寻一副骰子来。”
崔湜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张宝儿太狡猾了,若要掷骰子喝酒,恐怕阡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强忍着笑意,答应一声便出了客厅。
“喝酒便是喝酒,要骰子干嘛?”阡曾觉得张宝儿有些多此一举。
“当然是猜大小了,谁输了谁喝!”张宝儿解释道:“若只是你一碗我一碗往肚子里灌,不仅我们俩很无趣,就连旁边看的人也会觉得没意思。”
说到这里,张宝儿看向了那两位白衣公子:“你们说,是吧?”
二人没想到张宝儿会冷不丁问他们,慌乱之下赶忙点点头。
“那好吧,就依你!”阡曾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他爽快地答应了张宝儿的提议。
不一会,崔湜拿了一副骰子,放在了桌上。
张宝儿向阡曾讲解着规矩:“我们一人摇一次,你摇骰子我来猜,我摇你猜,猜对了对方喝,猜错了自己喝,依次循环,直到一方服输或被喝倒为止!阡曾王子,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开始吧!”阡曾迫不及待道。
“你是客人,你先请!”张宝儿指了指骰子。
看着阡曾拿起了桌上的骰子,张宝儿的脸都笑开了花。
矮个白衣公子向身边的高个小声嘀咕道:“这姓张的看上去好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难道他真的有把握赢?”
“我也不知道!”高个公子摇头道:“不过,他之所以提议掷骰子斗酒,想必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