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看了一眼魏闲云:“有人诚邀马车上的客人去作客。”
“有人?”魏闲云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人?”
陆氏兄弟摇摇头,不再言语。
龙壮已然怒气冲冲,提刀跃下马来,直逼向陆氏兄弟。
“龙兄……”陆钟面露惭色不知该说什么。
龙壮不想再听下去,截口道:“得罪了!”
说罢,龙壮便挥刀便向二人劈去。
秋风堂众高手也向二人攻了过去,陆氏兄弟却丝毫不惧,越战越精神,转眼双方便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过去,秋风堂又被斩杀了三人。
林云见状,吩咐镖师们护好马车,也加入了战团。他觑个空档,猛地翻身往陆氏兄弟脚下滚去,手中剑突然横斩而出。陆奇只觉脚下寒气逼人,暗呼不好,已被林云突来的一剑斩伤一条腿,痛得弯下腰来。眼明手快的龙壮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一丈开外。陆钟见状赶忙来救,孤掌难鸣,反被龙壮用一刀砍中臂膀。
“住手!”龙壮突然吼道。
秋风堂众人停了下来。
龙壮收了刀,不由黯然神伤道:“想我三人,去年还把酒言欢,如今却要生死相对,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走吧。”
魏闲云在身后道:“龙总镖头,不可!”
陆钟凄然道:“龙兄的好意我们兄弟心领了,就算你放我们走,我们也没有机会活命的!”
说罢,陆钟举刀,引颈,自裁。
奄奄一息的陆奇也惨笑一声,从怀中摸出匕,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
“前面就是蝴蝶谷了,穿过蝴蝶谷再走三十里地便是潞州城了!”
龙壮给张宝儿说这话时,语音中竟然带着一丝激动。也难怪龙壮会激动,本来只是一趟简单的镖,却变得错综复杂。一路上他们遇到大大小小十几次袭击,本来五六天的路程,生生走了十天。眼看着就要到潞州了,他怎能不感慨。
蝴蝶谷的地形很特别,东南方向是一座土山,因外型很像馒头,所以当地的老百姓称此山为馒头山。西北方向则是石山,名叫老君山。老君山异常陡峭,与馒头山相距二三十丈左右,中间地带就是蝴蝶谷,是前往潞州的必经之地。
魏闲云此时正站在蝴蝶谷口,默默打量着馒头山与老君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波澜,但心中的不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魏闲云从没像现在这样心情沉重。
刚离开长安的时候,魏闲云是踌躇满志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智谋有绝对的自信,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手上握有的实力。这次随他出来的近百名高手,几乎是秋风堂一大半的精锐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处遁形。
可现在,他的自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数日,他便损失了一半手下,不仅没有钓到一条大鱼,甚至连一个小虾米也没逮着,更别说是查出幕后之人了。
魏闲云是个注重实际的人,以现在的实力,他已经不奢望能查出幕后之人,退而求其次,只希望能保证玉真郡主安然回到长安。若玉真郡主再有失,不用太平公主吩咐,他自己就会抹脖子自尽了。
“魏先生,这里会有埋伏?”龙壮见魏闲云一直没有说话,有些忐忑地问道。
经过短短几日相处,龙壮对魏闲云已是自心底的钦佩了。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胸中却有百万兵,若不是他一路上的运筹帷幄,别说是到潞州了,出长安要不了百里,他们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的好!”
说罢,魏闲云回过头朝着老君山与馒头山指了指,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手下早已心领神会,几个黑衣成两拔,施展轻功朝着老君山与馒头山飞掠而去。
张宝儿没有心思听龙壮与魏闲云之间的交谈,而是不时的扭头看向后面的马车。也不知李持盈为何突然转了性,之前处处与江小桐过不去,而现在却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天天腻在江小桐的马车里,两人叽叽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张宝儿苦笑着摇摇头,这女人真是让人看不透。
不一会,两拔人马分别来报,山上没有任何埋伏。魏闲云这才放下心,镖队又开始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