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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在电话里,声音还是有些轻,她说,“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程若。”
听到苏姐到家了,我的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
“没事的。”我握着手机,冲着苏姐说道,“苏姐,你好好休息休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苏姐,开口说道。
苏姐嗯了一声。
但是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放下电话,我还是想要多和苏姐说些什么,才能让我自己放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苏姐,其实这件事情,你不要太难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该面对的事情。”
道理,此时讲给苏姐听,其实是有些苍白的。
苏姐嗯了一声,回答我,“这些道理我都懂得,没事的,程若。”
我没有再劝了,与苏姐说了几句日常的话,便挂了电话。
在挂电话的前一秒,苏姐和我说,“程若,不要一直在兰格做下去,给自己留条后路。去过正常的日子。”
我还想再和苏姐说什么的时候,苏姐将电话已经挂断了。
而我,就一直将苏姐说的这些话,在脑子里过啊过的,反应了很久。
我在家休息了一会,给自己做了些简单的晚饭,晚上的时候,便又去兰格上班。
从进门的时候,我就在有意无意的寻找着苏姐,但是都没有见到苏姐的影子。
太专心,以至于一推开化妆间的门险些撞在徐佳的身上,徐佳笑着和我说,“哎呦,找什么呢,这么认真。”
我四处看了一看,才小声的问徐佳,“苏姐呢?没过来上班?”
徐佳点燃了一支烟,笑了一下说道,“刚刚苏姐好像露了个面又走了,今天应该是不在,怎么……你找苏姐有事?”
我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四处看了一看,而后收回了目光。
徐佳趴在我的肩膀上,拿吐出的烟撩我,说道,“哎,今天苏姐不在,咱俩偷着出去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四处看了一看,点了点头。
“嗯,好啊,出去玩。”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暗示在自己,出去玩一玩,便不会想太多的事情。
夏天的闷热,出了兰格也觉得有些无处可去,转来转去,徐佳出了个主意,去撸串。
我吃过晚饭了的,徐佳却执意想去撸串,干脆便找了一个地方。
撸串这种事,得找一个最市井的地方才有感觉,虽然北城有很多装修的特上档的店,里面也有烤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坐在店里,周围装的金碧辉煌的,吃那几个烤串格外的没意思。
但是,徐佳不,她偏偏想要去那种地。
我俩在这件事情上起了冲突,最后俩人综合了综合,选了一处地方,在一个商场旁的街上,一处大院里装的有些古香古色,铺着木板,堂内院子里都可以坐人,我俩各退一步,选择在一个装修漂亮的室外撸串。
这个地还挺中西结合的,歌手在外面唱点民谣,却带着一西班牙风情的帽子。
我们就在他一又一的民谣中开始了这不伦不类的撸串。
我喝了两罐啤酒,才开始说徐佳,“你说你要是想找个上档的地,咱没必要来选择撸串这种大众娱乐的,您完全可以吃着澳洲空运过来的龙虾,喝一口人民币味儿的拉菲的。”
徐佳瞥了我一眼,一笑,“我怎么了,我吃个串都能让你数落,我就喜欢吃这种地的串,我就喜欢又接地气又高档。”
我也笑了,“那我就搞不懂了,那你是喜欢上层生活呢,还是喜欢接地气的生活呢?”
徐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层生活的吧。但是,我又珍惜底层的人情。”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摇曳着酒杯,就好像在她杯子里的不是啤酒,而是红酒一样。
她呆了好大一会,才盯着我,说道,“程若,我有时候真的特羡慕你,我觉得你活的特真。”
我那天因为生了苏姐那事,心里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所以便本能的喝了一些酒,虽然不至于醉了或者断片,事后能够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但是当时在那样的境遇下,我们谈话的内容,我的脑子是反应不过来的。
我举着酒杯笑了一下,说道,“哪里用什么羡慕我,我觉得你活的也挺真的啊。”
我分明见到徐佳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又给我杯子里倒了些酒,把烤好的金针菇递给我。
我喝了酒,看着徐佳,笑了一笑。
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真切,我只记得我俩喝完了酒各自回家,在各自打车的时候,我问徐佳,“你之前的时候,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徐佳笑着看着我,说道,“我呀,以后定然是要嫁人的,嫁一个我爱的,长得帅的,有钱的,宠我的人。”
“那要是这么多条件不能都满足呢?”
“那就嫁一个我爱的。”
“那如果你爱的不爱你呢。”
我是真的喝多了,喝多了就容易话多。
酒不醉人,人容易自己醉。
徐佳都有些恼了,却还是撒娇的和我说,“程若,你烦不烦烦不烦啊你,凭什么我爱的就不能爱我?当然我爱的都爱我了!”
我笑了,把徐佳塞进车里,和徐佳说道,“好,爱你,爱你。走吧,回家吧。”
徐佳上了出租车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