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六了。”
“咱们阎浮修真界从古到今,可还没出过一个揭谛武圣呢。”纹面女上师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是天下第一武者,当之无愧。”
正如普通武者只能仰望剑豪,剑豪也同样只能仰望揭谛武圣。
差距就是差距,明一禅上师必须正视这个现实。
“不过这个称号仅限于武道境界,真的放开手脚,摩诃无量宫有很多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你。”
“那是当然。”
“能问个问题吗?就你看来,什么才是武道最重要的奥义?”明一禅上师轮指如拨,弹给状元郎十粒灵砂。这是灵山说法的规矩,法不轻施,功不浪传,一个问题十枚灵砂,童叟无欺。
“这个问题太形而上了。”常凯申接过灵砂连连苦笑:“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曾迷信过《九阴真经》之类的绝技、奇学、神功,秘笈,但很快我就现,有没有这些根本无关紧要,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高手,也不管对方的招数有多么精奇诡谲、千变万化,我的身体总能作出最合理的反击,就像在做1+1=2的算术题——你让我总结奥义,我也总结不出来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道法自然」?”纹面女上师更激动了,双手哆嗦着又抛过十粒灵砂:“就像婴儿生来就会啼哭一样,武商近乎是你的本能?”
炼气一重的虾米们癫狂了,个个捏着智珠,连眼皮都不敢霎一下,唯恐漏记一句问答。
法字辈黑牌也个个把耳朵支楞的如同风车,大师兄的过去,大师兄的武道,他们也是头一次听到正面解答。
“我不知道什么是「道法自然」,我只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任你千变万化,终不抵我直来直去……”状元郎环顾四周,吐出了四个绝世兵刃般森冷霸道的字眼:“——快!准!狠!强!”
“虽不明,却觉厉!”明一禅再次付出十粒灵砂:“我猜你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敌当时、知音寥落、撼求一败而不可得,万众以你为目标,而你自己却失去了前方的目标——敢问你是如何度过那段寂寞和黯然的瓶颈期,并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这是问题是标准的剑豪问题,局外人根本听不懂,只有几个剑豪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天下无敌,那多爽啊。什么寂寞什么黯然,太酸了吧!”
“那你如何用功?”
“饥来吃饭困了眠。”
“只要是人都这样,这哪里叫练功呢?”
“不同。”
“怎么不同?”
“他们饿了该吃饭时不肯好好吃饭,有百般的思索。困了该睡觉时又熬着不睡,有千般的计较。这就与我的不同。”常凯申就等这个打机锋、装波伊的机会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衲我不仁,以秘剑为刍狗……”
月牙湖上一片静寂。
有人自惭形秽,有人满心折服,更多的人被状元郎轻描淡写的豪言壮语给吓傻了。
以秘剑为刍狗?为什么这句狂到没边没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让人觉得理所自然?
“不知天意如何化作此人……”宗珩沉默良久良久,一声轻轻的太息,赢得点头附合者无数。
“最后一个不情之请。”明一禅满脸叹服,打腰间的百宝锦囊里拍出智珠抛给状元郎,跟着又抛过来十粒灵砂:“无论如何,将你的《九阴真经》,完整抄录一份与我。”
等到状元郎满脸古怪的将智珠还给自己,纹面女上师一跺脚,也遁得不知去向,连旬末大比也不管了。
“师弟,把你的《九阴真经》也抄一份给俺!”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立马涌了过来,个个手里攥着闪耀象牙色泽的灵砂。
“还有我!”法字辈菜鸟们和金刚滚也是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往外摸智珠。
常凯申大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