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走上前,将它收入怀中:“最近扇主会下台,所以我必须回遗冢一趟。”
“你回去做什么?”
“重铸器身。”琢玉语气一如平常,只不过这次没有笑。
白琅诧异:“不是……你……为什么要重铸?谁来给你重铸?”
折流曾被断刃重铸,白琅觉得那应该是段极端痛苦的经历。现在琢玉主动要重铸器身,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听见琢玉叹道:“因为近日台下风起云涌,台上真神纷纷降临,扇主这次下台很可能被有心之人狙中……所以我想了一下,还是重铸器身为扇比较适合长远计划。”
白琅不知道怎么评价,不过现在看来琢玉对扇主是最忠心耿耿的。
“遗冢有铸剑场所,保持清醒的话,我可以自己控制器身重塑。最好还是能有个人在旁看护……我对折流比较信任,他对遗冢也更了解,所以想借他用一下。”
白琅心软了一下:“我跟你去不行吗?”
折流对遗冢肯定有阴影,她还是不愿意让他去。
“也可以。”琢玉想了很久,“只不过遗冢位于界与界的裂隙之中,很难感知外界情况。而且外界一日,冢中百年,再出来后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外界一日,冢中百年,这样的话时间上也赶得及。
“你一个人真的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琢玉轻笑,似有些无奈,“可是这种事……我也会害怕的吧?”
白琅把手背过去,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心说绝对不能动摇,可脸上还是藏不住忧心忡忡:“重铸器身并非必要,还是别勉强吧?”
“应该没什么大碍。”琢玉笑道,“折流也曾经断刃重铸过,但从未见他提起痛还是不痛……多半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吧?”
白琅一想到折流就心疼,她还是屈服了:“算了算了,我陪你去。”
琢玉展扇一笑:“那走吧。”
白琅一看他笑得这么自信又后悔了。
她跑回城主府跟折流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最近注意安全,绝对不能乱跑。
“你为何回遗冢?”折流一直在看她身后的琢玉,明显对他十分介意。
琢玉漫不经心地回答:“想要重铸器身。”
“重铸器身?”
琢玉似乎现了什么,突然笑得很开心:“是啊,反正言言不需要武器,我重铸器身为扇会比较合适。当然,看扇主需要……如果他那边不缺器,重铸为镜也没有关系。太微上人不是一直在提共器的事情吗……”
折流:“我也去。”
“不行!”白琅赶紧把琢玉推出门,免得他一阵煽动,折流又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这又不是换型,怎么能说跟风就跟风!”
折流随手扯了根带开始束,一副坚持要出门的样子。但白琅死死把他拦住,他只能说:“我就去看看,什么都不做。”
“我带影璧去,回来之后你想怎么看怎么看。”
“……我比较想跟你一起去。”
白琅拉了拉他袖口,踮起脚将他的带拿下来:“琢玉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就不要管他,让他自己一个人玩。”
“可是如果能重铸器身,我也想……”
“别想了,这样就挺好看的,真的不用再改。”
折流静静地看着她:“如果这样更好,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用琅嬛镜?”
“……”白琅被问住了,“因为那个……尊、尊敬长辈?”
折流依然眼神安静。
白琅没有办法,她定下心来,好好跟折流说:“现在琅嬛镜就足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你是祚器,平常能不动则不动。而且……重铸的痛苦也不希望再让你经历一次了。”
“嗯……”折流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
“等我回来?”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忽然俯身在白琅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