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鹊扯了扯嘴角,“……自便。”纯粹是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她倒要看看这人脸皮有多厚,明显的反讽都听不……
好吧,他听不出来。
看他半摸索着吃力的晕乎着走进卧室,还轻轻带上门。
秦鹊整个人都……
她足足僵定在原地,直至厉师哥重新进屋,她才活久见般的坐到沙生闷气。
“靳总呢?”
厉柏卿不明就里的微微扫了一圈,心里隐隐猜测,不由一喜,难道不到半分钟的空档人就已经走了?不过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他还没理清楚,就听秦鹊声音平平道,“老板身体不舒服,进卧室休息片刻。”
厉柏卿:“……”
这下轮到他心塞的说不出话,什么意思?宣战主权还是暗示他快走?
坐到秦鹊身旁,厉柏卿有些想笑,还觉得他自己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
转头看她侧脸,光线氤氲笼罩下,肌肤说不出的莹润细腻。其实他在国外不是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始终再也寻不到初初怦然心动的感觉,似乎每一段感情展开都是凑合。
另外,他与赵阔相交甚笃,这些年一直有联系,偶尔会从他嘴里听到不少秦鹊的消息,一直听着听着,好像有种她从未在生活里离开一样……
厉柏卿年纪不小了,够成熟有分寸,回国有很多原因,并不是奔着秦鹊,但如果在一堆原因里加上这个,便显得格外笃定和温馨。
本来,他想循序渐进,认清自己对她是否还有最初的心动,但——
好像时间不等人?
她与靳鹤什么关系?
厉柏卿不由深思。
起码目前不是他忌惮需要退出的那种关系……
“你不困?”他收拾好心绪,关切问,“你昨晚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要不去我……”
秦鹊连忙回:“不,我不困。”
“那……”厉柏卿眼神闪烁,视线忽得扫向不远处玻璃桌下的暗格,“那不如我们下棋打会儿时光?依稀记得你大学还是围棋社的,不知这些年功力有没有渐长?”
什么?
下棋?
天呐,并不想好么?
上班用脑,应对oss伤神伤心又用脑,她脑容量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空出来下棋了好么?
可。
实话没办法说出口。
“好啊。”秦鹊心内悲伤逆流成河的笑着颔。
于是——
两人在客厅下棋。
靳鹤独占香闺补眠。
他的确困,可这种情况能睡得着?
本满心得意,不过是想找个契机留下,好亲眼盯着那个厉柏卿离开,结果?
他脸色阴鸷,辗转反侧听着外头动静。
他们声音有刻意压低。
似乎是为了体贴他这个身体不适的人?
但这份体贴可真让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需要的是绝对安静ok?
隐隐约约的轻笑和说话声飘在空气里,悠悠荡荡徘徊在耳畔,靳鹤心内如同有蚂蚁在啃噬,分明想冲出去,可不免觉得不妥,倒不是别的,关键出去后岂不证明他身子已经无恙?那时又找什么理由留下?
很好。
扯唇挤出一丝笑,他倒要看看两人能下棋下到什么时候。
用力掀开被子,靳鹤侧身,目光灼灼盯在门上。
但——
逐渐的,胃部出现略微的抽痛。
然后疼痛愈明显汹涌,靳鹤吃力的闭眸,他有胃痛的老毛病,都是在国外留学时折腾出来的,那里没有老爷子和爱姨念叨叮嘱,加之吃腻了快餐,偶尔课业忙碌时便硬撑着,挨过就浑然不觉再饿,一来二去,落下了隐患,可回国这些年,真没再复过。
他眯眸拭去额头沁出的汗渍。
可能是这些天用餐不规律?其实靳鹤都记不清自那晚她离开后到现在,这几天他究竟吃过些什么?亦或者吃过几顿。
还有——
方才那碗面太辣。
半坐起身,不想汗渍弄脏她干净的床铺。
靳鹤强忍着,胸腔怒意愈浓郁,他斜了眼腕表,客厅里两人都下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实在是过分!有没有考虑过他这个病人的感受?
事实上——
秦鹊早就麻木了。
她困意上脑,不知生生吞咽下多少次哈欠,每每想打断,抬眸便见厉师哥面色带笑兴趣正浓,加之他又说什么在国外这几年都没碰过棋子,怪想念的。
所以……她只得配合的一局接着一局。
哎!
什么时候是头?
秦鹊随意的落下一枚黑子,心内已经麻木,好好的周六,为什么演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床被人霸占,现在连人都要违背心意的做不想做的事情,她好想把两人都赶走,通通、通通都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