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京城之中,悄然之中多了一个四宝斋。里面专供读书人的日常用品,价格居中,不过质量还算是上乘,虽然不是客似云来,好歹也收入颇丰。
在华二老爷看来,四宝斋里面除了墨色差了些,其他的都是顶尖的,想想那东西是自家闺女自己琢磨的,没啥底蕴难怪不出色,一番运作之下,也不知道从那里淘换来两位制墨的工匠,不远千里的给华晴芳送了过去。就当是给闺女准备嫁妆了。
华晴芳不知道,她的一番心思把他家老爹给高兴地帮他把祖父给惹了。
在静怡师太的洞府之中努力的抄着经文,一来是当做给自家老爹的课业,作为练字之途。二来回头下山以后,逢人问起,也好有个交代,好歹自己抄了如此的多的经书呢,谁能说她不够虔诚,一举多得呀。
阿福每日里给在自家娘子身边做些娱乐人生的事情,生活过的一点都不乏味。
静怡师太每日里面吃斋念佛,人都跟着丰腴了一圈看上去多了少许的生气,对着华晴芳木讷的脸上尽量的和煦:“都是占了小娘子的光了,每年这个时候,山上采药过来换粮换物的人,如今少了许多,多亏了小娘子给他们以维持生计的营生。”
华晴芳笑意莹然,真心的觉得静怡师太面部神经系统瘫痪,不弱不笑的好,感觉好恐怖,幸好自己见过大场面不至于吓到:‘可当不起师太如此夸奖,芳姐心中惶恐呀,似乎是断了师太的营生。可有半年没有兑换到好的药材了。’
静怡师太微微一笑:“小娘子无需做如此想象,静怡此番却是轻松些许,往年这个时候,静怡早已外出化缘,哪里来的如今的清闲度日,都是拖了小娘子的洪福。好药材固然难得,却也多有人命垫底,不要也罢。”
华晴芳自认跟静怡是太相处颇为投机,对于静怡师太非要在这引雷山中修行,帮着山民换取生活所需的行为颇为不解,华晴芳自认这世界上,没人能如此舍己为人,忍不住询问:“师太佛法高深,意普度众生为己任,让芳姐敬服,可师太毕竟是一介女流,不知因何要要背负如此之重。”看出来了,换个寺庙,静怡师太这样的同样是得道高人。
静怡师太才轻松下来的脸色阴沉上许多,看着山崖外面的云雾,神情幽怨:“这引雷山几十年前却并非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引雷山也没有如此的让人敬畏,不过是寻常人不会去的危险之地而已。听祖上传言,引雷山下也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华晴芳点头,很有同感:“那里土地肥沃,而且一马平川,且有引雷山上常年积雪,雨水汇集的大河,想来定然是个安家落户的好出去。”
静怡师太:“小娘子果然真知灼见。祖上曾经也是官家出身,虽称不上名门望族,倒也小有资产,方圆百里之内也是有贤明的,直到几十年前,山下一户富裕人家,继母同继子争产,嫡子持刀杀了入室杀继母,证据确凿,在官家来说碰上这种案件本也是平常之事。可那凶手是山下有名的才子,孝道更是出众,平时在乡里更是造桥铺路,从不落人后。说他行凶,哪怕是证据确凿依然有乡民为其请命,赦免其罪。更是有人将他家之事到处宣扬,说那继母无德,死有余辜。祖上欣赏气人才华,也是无意中就说到了这引雷山。人说才子多智,此人不知怎的就扇动乡民,让其入山,生死由天。”
华晴芳同阿福跟听故事一样,阿福倒也罢了,到是华晴芳没有什么同情之色,现代文化丰富,各种版本的剧本都见过,真心的不以为奇:“如若世人都如此的话,还要那律法做什么。”
静怡师太看华晴芳的眼神都是认同:‘谁说不是,无论那人有无过错,无论那人生死与否,过了也就过了,可谁知此事传开之手,这山就再也没有平静过,想要逃脱死罪之人倒也罢了,更有那阴司之人,用此舆论害人,短短数年之间枉死在这山中之人有多少呀,这引雷山下,除了棺材铺子,再也不见昔日繁华。甚至有人提出活人忌山之说,当真是荒谬以及,官府多次干预不能,也只能顺气展了,祖上更是因此落下心病,郁郁不得中日。子孙不得昌盛,祖上总是说,此乃天罚而已,到了如今只剩下贫尼一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如此了。’
华晴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事情都有两面性的,你能利用这山作怪,旁人自然能利用。到了如今难能分出对错呀,自己不都是被人绕进来了吗:“那什么,您想多了,害人也罢救人也罢,终归要想法子的,没有了这引雷山,一样有其他的法子,人心这东西谁能说的清呀。都不过是旁人的事情而已,与师太何干,师太能如此作为,都是师太的品德高尚。师太何苦背负如此之多。”
静怡师太嗤笑:‘小娘子宽慰的贫尼好生舒坦,说了半天贫尼些许口渴,可否麻烦阿福去沏壶茶水。’
阿福看着热气缭绕的茶杯,嘟嘟嘴,师太好没有诚意,不愿意让她听而已吗:“不麻烦的,阿福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