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于仙衣来说是什么,前些年是府里的花灯赏钱还有衣物,再比平日里吃的更上一步,如果大夫人心情好还能带着她去各府上串门,遇上想要巴结大夫人的太太夫人们还能收到不少的荷包金裸子,总得说起来,对于奴婢来说,新年就是能少看主子脸色,收敛钱财的好日子。然而来到古代那么多年,仙衣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年,她会坐在金风华的卧室里,看着身边的婢女将金裸子放进一个个针线中等的荷包里,等待着给别人。也许曾经也幻想过嫁给掌柜,买几个丫头,可对成为正经官宦子之妻这样的事儿,她是连做梦都没梦见过。
“少奶奶,都弄好了。”碧玺将荷包数好了份放在盒子里道。
“你也去歇歇吧,这几日辛苦了。”
别看府里只有仙衣、金风华还有瑜哥儿三个主子,可府里的奴仆也从之前零星几个,渐渐增多起来,正院里除了贴身的大丫头碧玺外,还有两个洒水的小丫头,以及一个粗使的婆子,瑜哥儿那里现只有琥珀一人,过年后会再添一个奶娘,院子里同样有两个洒水丫头和一个粗使婆子,再加上后院里的花园要打理,之前的两个园艺师傅又加了个帮工,厨房里的厨子也从单个再加了一个会做糕点的,原先的帮工也加了一个。前院原先只有一个车夫,一个小厮,后来金风华觉得前院也需要人打扫,又加了两个杂役,还有回事处也弄了人,如此金宅里的人数越来越多,这是仙衣在住进来的时候没有想到的,不过府里这些奴仆大多还是用在护理院落上,他们这些主子实际用上的到不算多,不过随着金风华将来的仕途,仙衣还准备要个嬷嬷在身边,起码好些事情未婚的碧玺是做不了的。
看着碧玺下去,仙衣又将自己箱笼里的盒子拿了出来,将里头的账目梳理了一遍,七七八八她的嫁妆大概有一千两左右,除掉那些金风华给她弄来不能动的东西外,现银大约有三百两,这些是母亲的积蓄,之后金风华又给她两百两压箱钱,全部凑上,她一共有五百三十多两,这些是她的钱,官府也是备了案的。虽然金风华说他不缺钱,可那些都是金风华自己弄来的钱,她不问出处,可不代表可以心安理得的胡乱花,既然金风华说家里的钱不用她费心思,那么她就想着用自己的嫁妆给自己置办些产业,再怎么说只要有点家底出嫁的女儿,谁没买个铺子置个庄子,只是她本钱不多,如果购买地产什么的将来万一真要回京城出手不方便,思量之下,她准备等着金风华去府试的时候,一同去府城看看,实在不行买一处铺子,最好能带个院子,这样她不在这里的时候可以托人收租,等到将来有个什么,她回来还有个去处。如此看来,仙衣对金风华到一直没放下心来。
除夕之夜,吃吃喝喝再看着摇摇晃晃的儿子卖卖萌,忙了一段时间的仙衣还没来得及伤感母亲一人过年就被金风华拖进了房内,稀里糊涂的就荒唐了一夜,其实仙衣早就有察觉金风华对她有种古怪的贪恋,反正她都嫁给他了,到也乐得如此,更何况谁不盼望夫妻和谐,蜜里调油,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就以金风华那个模样她都算“物超所值”了,所以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是谁拐的谁。
大年初一是要去拜见长辈的日子,仙衣和金风华要去拜见蒋夫子,只是仙衣刚一起床就现她前一天准备好的亵衣亵裤不见了,甚至连肚兜都不知去向,费解之后的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转头看向已经起身的金风华道:“我昨日准备好的衣物,夫君可瞧见?”
“我扔了。”金风华说完这句话神清气爽道。
“哈?”仙衣不知金风华又什么神经,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可是夫君有什么误会?”
“无,那亵衣肚兜手艺不堪入目,你是我的女子,怎可穿着如此粗坯之物。”金风华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物放在仙衣跟前,随意道:“这是从域外传来的一种长绒细棉所织的棉布,比沛国的棉更细更软,我知晓你不喜丝绸之物做贴身,此布更佳,你试试看。”
仙衣惊讶的摸了摸亵衣,果然比她之前穿过的都要软细,到有点前世埃及的那种长绒棉制品的感觉,真难为金风华是怎么找到的。
等仙衣摊开衣物现里头还有一条肚兜的时候,金风华已经自行穿着完成,准备去外屋了,仙衣背过身去边穿肚兜边感叹肚兜上的牡丹栩栩如生,不由自语道:“真不知是谁的手艺,不但亵衣针脚细密,连刺绣都如此不凡。”
金风华顿在门口,居然一脸理所当然道:“你的贴身之物怎可托付她人之手?”
仙衣一僵,这个道理她自然明了,所以哪怕外衣让成衣店处理,她的亵衣和肚兜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就连金风华的也是,却没想到金风华自己送了她贴身衣物,却说这么一番。
“可是,夫君,这衣物……”仙衣不知是穿好还是不穿好。
“自然是为夫亲手所制。”金风华回过头,眉眼舒展,颇有些霸道道:“我的女人哪怕一寸肌肤都不得让他人触碰,哪怕是别人做的衣物。”
说完,心情愉悦的撩帘子出去,留下如遭雷劈的仙衣抱着亵衣傻傻的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