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婼到达碧华宫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佟诗韵怕出事,也跟着一起去了。还没走进里间,就感受到气氛压抑的很,就连气压也低得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怡妃娘娘请安。”苏妤婼与佟诗韵齐齐道,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年静娴冷“哼”了一声。
苏妤婼心中诧异之极,面上却是一脸平静。还未等她开口,就听见年静娴厉声道:“沁良娣,皇上腰间的香囊,可是出自良娣之手?”
苏妤婼并不知她为何要提起香囊,诧异地瞥了一眼轩辕胤的腰间已经不在了的香囊,道:“确实是臣妾所绣,不知娘娘”
“那就好说了,”年静娴打断她,转而对轩辕胤道,“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啊!”
轩辕胤一直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有了计较,看着一脸茫然的苏妤婼,如若不是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演技,那么恐怕这件事与她似乎并无关系。
“良娣可知道,朕召你来,是所谓何事?”轩辕胤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苏妤婼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任和头绪,只得道:“臣妾愚钝,还请皇上告知一二。”
轩辕胤叹了口气,道:“怡妃小产,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此话一出,苏妤婼和佟诗韵面上神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摇摇头。
轩辕胤一直在观察苏妤婼的神色,觉得并没有假,心中也暂且松了一口气。
“沁良娣,我自问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孩子孩子她是无辜的啊”年静娴说着说着,又开始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轩辕胤念在她刚刚丧子,也并没有过多斥责,只是轻道了一句“怡妃!”
年静娴再也止不住心里的哀伤,不论轩辕胤怎么哄,也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轩辕胤道:“怡妃每次脉象不稳,都是在朕走了以后,次数多了,却也并不是巧合了,前日怡妃小产时,朕确实也是在旁边。后来请太医查了查,现是这个香囊里放了”
“回皇上的话,是‘红玉草’。”苏妤婼听到这个声音,心掉就漏了一拍,抬头,果然是阮颢笙平静的脸。深吸了口气,隐隐压下心中的悸动。
轩辕胤向阮颢笙点了点头,后者看了一眼苏妤婼,赶紧低下头,继续道:“红玉草,花成一簇,颜色如血,本身并没有特别浓烈的香气,但遇水会变成透明色,红色的汁液浸入水里,染红本身无色的水。如果孕妇长时间接触,轻者小产,重者会有性命之忧。”
一一尸两命?
这是在怀疑自己?苏妤婼此时心中已是了然,整理了一下思绪,心痛道:“皇上可是怀疑臣妾?”
轩辕胤看着她稚嫩的脸,突然十分心疼,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他是怎么样也不会相信害了年静娴的人会是她,他也不希望是她。
轩辕胤道:“如今这红玉草是从你送朕的香囊里现的,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皇上!”年静娴突然吼了一句,厉声道:“一定是沁良娣!苏妤婼!你究竟是何居心!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呜呜”
苏妤婼此时听着她痛彻心扉的哭声,心里也是揪成一团,当即跪下道:“皇上,臣妾并不曾做这等天诛地灭之事,必定是有人加害于臣妾,还请皇上明察!”
轩辕胤安抚住年静娴,苏妤婼突然想到些什么,问道:“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
待得轩辕胤点头之后,苏妤婼道:“臣妾听闻怡妃娘娘脉象不稳,可只是何时开始的?”
春雨红着眼睛道:“回沁良娣,娘娘前两个月一直都很好,从第三个月的时候,脉象就开始不稳定起来,宋太医开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转。”
苏妤婼点点头,道:“皇上,臣妾送您香囊的时候,是除夕之前,试问臣妾要如何把红玉草放到臣妾送皇上的香囊里,并且还能保持前两个月怡妃娘娘的脉象并没有异常现象呢?”
轩辕胤想了想,道:“确实如沁良娣所说,此事确实有蹊跷。”
年静娴有些不甘心,轻唤道:“皇上”
“朕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相反,那个害你的人朕也绝不会姑息!”轩辕胤把手放在年静娴的肩膀上安慰道。
“皇上,臣妾一直未出过宫,请问臣妾从何处觅得这红玉草?”苏妤婼有些着急,虽然有了轩辕胤的信任,但这事情没有头绪,她还是那个嫌疑最大的。
此时佟诗韵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不知阮太医可知道,这红玉草从何处可以找到?”
阮颢笙道:“是,回舒贵人的话,红玉草十分稀少,一般长在悬崖峭壁边而且整个中原,适宜生长的地方只有兖州一带。”
兖州?轩辕胤突然觉得很熟悉,只道:“张三桂,去给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