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们的‘小花旦’可真是用功呢,不过有些人生来就身份低贱,再怎么样也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戏子罢了,哼!”芸秋的声音糯软,一句话拐好几个弯儿,此时,正站在门口高高的扬起头颅,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芸秋姐!你少说两句吧。”阿金打心底讨厌芸秋,明明自己没有能力,还把自己不能当主角儿的事情推到莲珠身上,真是可恨!
“哼,我又不是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儿?”芸秋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虽然戏班子是进了宫,但还是三个人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住的就是莲珠、阿金和芸秋三个人。
“莲珠姐,你别生气啊,她就那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阿金,见芸秋走了,连忙安慰莲珠。
“阿金,谢谢,我没事。这段就是这样唱的,你先练着,我出去走走。”莲珠把那段阿金不会的地方唱了一遍,然后走了出去。
“莲珠姐”
莲珠走到房间外面,抬头看看天,似乎不止是空气,连皇宫里的天空都是格外的蓝,莲珠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自己说到底就只是一个戏子,一个最低贱的戏子罢了,人们总是说“三教九流”,由尊至卑依次是:帝王、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除此之外,还有“奴、乞、娼、贼”等,称之为“不入流”,自己如今所处的地位,连最低贱的“商贾”都算不上,只能算作“下九流”。
戏班子虽好,但说到底,确实是难登大雅之堂,自己如今是戏班子的红人,在戏班子里倒是也勉强算作个“大小姐”之类的存在。如今进了宫里,才现原来自己只是如同井底之蛙一般。想想之前的沾沾自喜,不由得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如果能入宫成为娘娘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在莲珠的身体里芽长大,如今,算是“砰”地一声,炸开了。
可想要得到皇上的赏识,就必须要见到他才行,戏班主说过,不许他们随便走动,而皇上也没有可能能来这个地方,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如果见不到皇上,只能在表演那天特别出彩,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莲珠自忖良久,终于是有了主意。
四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韦雅娴一早就到了御花园,把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才安下心来。
此时正是春天,四月中旬,御花园的花都开了,百花齐放,争相辉艳,正是有“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之感,一时间御花园好不热闹。
嫔妃们陆陆续续入了座位,苏妤婼与佟诗韵携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声低语着。
戏台子是临时搭建的,围绕着戏台子的两棵柳树冒出了碧绿的芽儿,柳条轻轻舞动着,犹如舞姬的袖子,在微风中一起轻轻摆动着,像是翠绿色的毯子。
御花园的花儿一簇一簇的聚在一起,正是含苞待放,百花齐放。正如同妃嫔们身上各色的衣服那样艳丽,像极了在座的妃嫔们。
嫔妃们身上抹的香粉,与花粉的香气一起混合在御花园里,让苏妤婼闻起来有些难受,玉指轻轻捏了一颗梅子含着,才勉强止住恶心之感。
“婼儿,你还好吗?”佟诗韵见她有些难受,帮她在她的心口处一下一下地顺着。
“姐姐,我没事,只是这几天害喜比较严重。”苏妤婼不敢大口的吸气,只是小口小口地喘着。
“听说今天点的戏是太后最喜欢看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素儿说路过戏班子住处的时候,总能听到些戏文唱词呢。”佟诗韵笑了笑。
“他们倒是十分尽心,今日的戏文定然会不错。”苏妤婼轻抚着心口,感觉暂时舒服了些。
这样说着,轩辕胤与李氏先后都到了御花园,众人起身先后行了礼,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此时台子后面正是即将要表演的戏子们,班主又强调了一遍注意的地方,莲珠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的小心思却总是挥之不去。
“都记清楚了吗?”戏班主道,自己也是十分紧张:“这次演出一定不能出错,你们一定要拿出比平时更高的水平来演。好了,杨林,你待会儿先上去,千万别忘了我方才说的。”
一声敲锣声响起,《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戏文开始。
一声敲锣声响起,《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戏文开始。
杨林:扬鞭催马长安往,春愁压得碧蹄忙。风云未遂平生望,书剑飘零走四方。行来不觉黄河上,怎不喜坏少年郎!拍长空逐浪高百丈,归舟几点露帆樯。真乃是黄河之水从天降,你看他隘幽雁,分秦晋,带齐梁。浩然之气从何养,尽收这江淮河汉入文章。琴童带马把船上,艰难险阻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