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的心里暗暗地道:“林清妤说她在林清华生病之后来过这里,根本就没有找到与寻祖有关的资料和记录,这说明相关的东西已经被清除掉了,就算我将这里的所有的资料和硬盘翻阅一边大概也不会有结果,那么我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江好啊江好,你也真是的,既然请我帮忙,你好歹得给我一些提示吧?搞得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连个思路都没有。”
正犯愁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在正面的圆弧形的墙壁上停顿了下来。
墙壁上贴着一幅手绘的油画,有一轮火烧一般的夕阳,有黑色的大山,还有一个走向夕阳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是青色的,在这幅油画中特别醒目。
油画上有一段话: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的未来在明天,我们的道路也在向前延伸,可他们错了,往前的路是死亡与毁灭,所以我得往回走,我要找到这一切源头与答案。
这段话很奇怪,宁涛细细的读了两遍。
“这画是我画的,送给我哥的生日礼物。”林清妤说,嘴角也浮出了一丝动人的笑意。
宁涛说道:“画上的文字也是你写的吗?”
林清妤说道:“不是我写的,是我哥写的,怎么样,有没有后现代的文艺青年的感觉?”
宁涛向那副油画走去,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后现代文艺青年”,他想到的是林清华心心念念的“杨贵妃”。
往前走是死亡与毁灭,这话看上去很丧,可说的却是事实。人一生下来就不停的往前走,不管怎么挣扎最终都是一死。所以林清华他要往后走,他要寻找着一切的源头和答案。
可是,画上的“这一切”是指什么?
还有,他将自己想象成唐玄宗,对杨贵妃念念不忘,甚至可以说是用情至深,而唐玄宗和杨贵妃都是一千多年的人物,这算不算是已经走在“往回走”的道路上了?
这些,宁涛想不通。
突然,宁涛的鼻子捕捉到了那神秘而熟悉的气味,是那种青色“黏土”的气味!这个现让他激动不已,脚步也更快了。
“我画得怎么样?”林清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涛在油画下停下了脚步,“你画得很好,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我没看见日期。”
林清妤说道:“是一年前画的,是我给我给我哥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不过这个创意是他自己的,我只是将他的想法画出来而已。”顿了一下,她似乎又响起了什么,“好像就是那一天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寻祖项目,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生这样奇怪的病。宁医生,你一定要治好我哥哥,好吗?”
宁涛点了一下头,他将手伸向了墙壁上的油画。
林清妤并没有制止他。
宁涛的手触碰到了油画中的青色人儿,一种非画布的感觉顿时从他的指尖传来。他轻轻的触摸着画中的青色人儿,一遍又一遍,动作很温柔。
“宁医生,这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宁涛的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林清妤的好奇心,她也来到了墙壁下,站在宁涛的身边看着他抚摸她的“哥哥”。
突然,宁涛的右手五指狠狠的往画布中一扎!
嘶啦!
画布裂开,宁涛的五指扎进了画布之中,一张好好的油画顿时被他毁了。
林清妤惊呼道:“你干什么啊?”
宁涛从画中抽回了手,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块被他撕碎的画布。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送给我哥哥的生日礼物,它对我哥哥和我来说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林清妤真生气了,说话的声音有点微颤的感觉。
宁涛将右手递到了林清妤的面前,然后摊开了手心,他的手心中静静的躺着一块鸡蛋大小的青色泥团。
“这……”林清妤的气来得快也退得快,她惊讶地道:“这是什么东西?”
宁涛说道:“我还不知道,但我确定他和你哥的病有关。”
“给我看看。”林清妤伸手过来拿。
宁涛却推开了她的手,“你最好别碰,想想你哥现在的样子,你也想和他一样吗?”
林清妤跟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宁涛快步来到林清华的办公桌前,然后找来一把裁纸刀小心翼翼的将青色“黏土”切开,里面藏着一颗胶囊。
宁涛的心里暗暗地道:“难道这就是林清华研究的“寻祖”的生物制药?将他变成新妖的也就是这小小的药丸?”
宁涛将胶囊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翻转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底部有一个青色的符号,那形状看上去有点像原始人画在岩洞上的小人。
青色小人,这似乎已经成了林清华这个“新妖”的专属符号了。
“你找到了什么?”林清妤也凑了过来看,脸都快贴在宁涛的脸上了。
突然,所有的灯全熄了,整座建筑都陷入进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