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盯着大烟看了足足半刻钟,惊叹道:“看来这一石头真砸对了,不但把你前几年压在伤口那里的淤血给打出来,还把长歪的骨头给打正了,人好像也变通透了。”
大烟:“……”
其实她想说,那一石头砸下来,人也死通透了。
“是挺厉害的,又快又准又狠,砸得这死去活来的。”大烟指了指自己脑袋点,然后低头认真拔鸡毛,顺脚踢了狗娃一下:“少吃点鸡蛋,一会有鸡肉吃。”
狗娃舔了舔唇,才吃了一只鸡蛋,觉得自己还能吃十只。
可一会有鸡肉吃,与之一比较,觉得还是留着肚吃鸡肉的好。
于是狗娃把剩下的数了数,等数完了又犹豫上了,还有四只,自己是吃一只,留三只带回去给爹娘还有二姐一个一个,还是都省下不吃,带回去给娘跟二姐一人两个。
看了一眼正冒着气的瓦罐,狗娃一脸不舍地决定,剩下的四个都带回去。
“臭丫头,你先别动,老夫给你看看瓢子。”老大夫一连吃了三只鸡蛋,也停了下来,没有跟狗娃抢剩下的打算,洗了洗手就去摘大烟的帽子。
大烟老实停了下来,其实自己的伤咋样自己知道,已经差不多消肿。
只是光消肿不够,还要骨头长好才行。
老大夫还以为大烟脑袋会肿出个大包来,没想到看着情况很好,甚至都没有肿起来,若不是昨日看着她脑壳确实凹下去一块,还以为只是伤了点皮外伤,差点没忍住下手去摁。
“瞧着好得挺快,不过还得好好养着,尽量不要碰着,毕竟是二次伤着,两三个月里这骨头都长不好。”老大夫悻悻地收回手,说了一句:“不过出门还是得注意,小心天上的鸟屎。”
大烟:“……”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鸟儿。
改天整把弓出来,天天射着鸟儿玩。
“前几年你伤着那会,你家大雁来找我给你看伤来着,可惜刚进门口就让你奶给撵了出去,那会都以为你活不成了,连药都没给你开,没想到你命硬挺过来了。”老大夫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在笑点啥,神经兮兮的。
许大烟啥也不想说,原主那会真是命硬,脑袋伤成那个样子,竟然只是敷了点蜘蛛网就挺了过来。
这会却是命衰,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命先丢了。
怪谁?
半个时辰后,老大夫吃饱喝足,还顺了半只窑鸡走。
一瓦罐的东西被吃空,只有竹筒里的蛋炒饭没动,窑鸡也剩下半只,除此以外还有四只扒了壳的烧鸡蛋。
许大烟坐在那里剔牙,没好气道:“死老头儿,贼能吃,还能拿!”
都不记得翻了几次白眼,可人家老大夫压根就当没看着。
尽管许大烟不是多热衷于吃鸡,可对鸡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执念,这种执念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改。
狗娃却兴奋道:“大姐,剩下的这些咱带回去给娘跟二姐吃好不好?”
大烟斜了狗娃一眼,瞧那小脸一脸兴奋期待,她嘴片子动了动,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给那俩人留,余下来的可以当夜宵吃。
“行吧,一会给带回去。”其实我是个好人!大烟心里头想道。
“大姐,大薯真好吃,那里还剩下好多,咱们把它挖回去好不好?”狗娃摸着吃撑了的肚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许大烟。
“不好。”大烟拒绝这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