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了陈滢“嗯”的一声,随后,便是她清晰的问话声:“大篆,我来问你,这个纸人儿是你放在我书房的么?”
“回姑娘的话,不是……不是婢子放的。”大篆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得厉害。
听了她的回答,陈滢仿佛挺满意,再度“嗯”了一声,又问:“那我再问你,在今日之前,你可曾见过这个纸人儿?”
大篆的语声依旧带着哭音:“回姑娘的话,婢子没见过。”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便是陈滢的语声响起:“把两只手都翻过来给我瞧瞧。”
这一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去了梢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每个人皆是面色苍白。
在听到陈滢让大篆将手翻过来给她看之后,那房间里便没了声音,再过了片刻,便听见陈滢唤道:“小雅进来。”
却原来是大篆已经验完了,轮到了第二个人。
那个叫小雅的丫鬟比大篆好些,只是脸色白得厉害,在芙蓉的陪同下,步履蹒跚地去了东次间儿。
众人立在梢间儿安静地听着,便闻陈滢也问了小雅同样的问题,问完后亦是悄无声息,也听不出结果如何。
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很快地,众人便皆验完了真假,梢间里已然空无一人,倒是那东次间儿的屏风后头,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人。
见八名仆役尽皆在屏风后站定,陈滢的面上便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立在高几前吩咐道:“芙蓉,将屏风撤了罢。”
芙蓉应声是,挑帘叫进来几个粗使婆子,快手快脚地便将那屏风皆撤掉了。
到了这时,众仆役才现,原来她们每个人都是单独立在一扇屏风后头的,如今屏风没了,她们仍旧是面朝着主座的方向站着,其中的大多数脸色都很难看,那几个小丫鬟更是面若死灰,唯有少数一两个人,瞧来还算镇定。
陈滢的视线,便在那少数一两个人的脸上缓缓滑过。
知实,便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这是因为她知道尾,而另一个人么……
陈滢面上,涌出了一个迹近于嘲讽的淡笑。
“花嬷嬷。”她唤道,语声平静得听不出一点起伏。
花在圃家的应声上前,恭声道:“奴婢在。”
陈滢笑容古怪地看着她,抬了抬下巴:“劳驾,请您将两只手摊开给我们瞧瞧。”
说这话时,她语声如常、面无异色,。
花在圃家的闻言,神情稍显不安,往两旁看了看。
所有仆役皆是两手紧握成拳头,躬身而立,连头都不敢抬。